中年真诀至人传,晚岁仍参佛祖禅。
夜雪尚疑中岳顶,朝霞俄赴大罗前。
黄金阙近双龙驻,白玉楼高万象悬。
为问仙都题记者,几家词笔并如椽。
【注释】
赋八诗:创作八首诗歌。鄙怀:谦卑的胸怀,这里指诗人的诗才未尽,仍有很多要写的东西。不能己:自己觉得不能满足。已:停止。
伏枕呻吟:躺着吟诵。再成八律:又创作了八首律诗。共前什计:和前面写的十首诗相比。
计:合计。
章:篇章。辄命:就命令。使者:奉命传达的人。焚之几筵:将诗稿烧掉,放在几案上。次公:作者自喻为“次公”,即次一等的人,暗指自己的诗才。有灵:神灵有灵,即神灵会欣赏。当为我击节:应该为我击节赞赏。三神:指天、地、水三才之神。《楚辞·九辩》:“惟兹何功,乃复与吾同生兮。”王逸注:“言三神与凡夫俱死也。”《文选·潘岳<悼亡诗>》:“三神合会,凭凌我魂。”“三神”指天、地、鬼三神。
三神之顶:三神之上。浮:浮起,飘动。大白:指酒器中的美酒。
中年真诀:《周易》:“中年得志”。真诀:真正的秘诀。至人传:得到最高境界之人传授。晚岁:晚年,晚年时。仍参佛祖禅:仍然参悟佛法禅宗的奥义。晚岁仍:仍然。参:参悟,领悟。
夜雪尚疑中岳顶:夜里的大雪好像山巅一样高峻。疑:好像。中岳顶:中岳山的山峰。中岳,五岳之一,在河南登封。
朝霞俄赴大罗前:清晨的霞光仿佛已经到达了佛教所说的“大罗天”(即天上的极高之处)。俄:忽然,突然。
黄金阙近双龙驻:黄金宫殿附近有双龙镇守。黄金阙:指金殿或皇宫。近:旁边,附近。双龙:指双龙宫,古代神话传说中龙所化成的宫殿。
白玉楼高万象悬:白玉楼非常高耸,上面悬挂着千姿百态的景象。白玉楼:指白玉楼阁,即仙都。
为问仙都题记者:请问仙都题记的是哪位仙人?为:疑问词,表反诘。仙都:指传说中的神仙居住之地。题记:题字留念,题写文章或诗词。
几家词笔并如椽:哪几家的词笔能和用大笔书写的椽木相比呢?椽木:指粗大的木材,用来搭盖屋顶或作建筑材料。
【赏析】
这首律诗是杜甫对前诗的回应,他自比“次公”,说自己虽然还有很多要写的内容,但是已经写完了八首诗,和前面所写的十首诗相比,数量上并不比它们少,所以称“共前什计”,意思是说这些诗和前面的诗相比,并没有减少。他自认为诗才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所以写了一些不满意的诗,但后来经过思考,还是写出了一些满意的诗。他希望神仙能够赏识他的诗,让他的诗得到认可。
这首诗的大意是:中年时候得到真正的秘诀,晚年的时候还参悟佛祖的禅宗。夜晚的雪好像山巅一样高峻,早晨的霞光仿佛已经到达了佛教所说的“大罗天”。黄金宫殿旁边有双龙镇守,白玉楼阁非常高耸,上面悬挂着千姿百态的景象。请问仙都题记的是哪位仙人?哪几家的词笔能和用大笔书写的椽木相比呢?
这首诗表达了杜甫对自己诗歌创作的反思,也反映了他对神仙生活向往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