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堪高枕,官衙况薜萝。
闭门玄草歇,开牖白云过。
竹翠晴犹湿,荷香晚更多。
陆沉翻自爱,不复厌婆娑。

【注释】

万事堪高枕:万事都可高枕无忧了。高枕,高卧,安然无忧虑。

官衙况薜萝:衙门像薜萝一样幽深。薛萝,一种植物,蔓生,叶子细长,可做篱笆,亦指隐士。

闭门玄草歇:关门闭户,听凭玄草(即灵芝)自长。玄草,仙草,传说服食可长生不老。

开牖白云过:开窗子让白云飞过。

竹翠晴犹湿,荷香晚更多:竹子青翠,晴天还带着湿润;荷花香气,在傍晚时分更加浓郁。

陆沉翻自爱,不复厌婆娑:我沉浮于世,却自爱其生活状态,不再讨厌那婆娑多姿的生活。陆沉,比喻世事如梦,身陷其中而不知。

陆沉:沉滞,比喻身受拘束、不能自拔的状态;也泛指人或事物陷入困境,不能解脱。

【译文】

万事都可以轻松安睡,官府的衙门也像薜萝一般幽深。

关上门户,任凭灵芝生长,打开窗户,让白云自由地飘过。

竹林青翠,晴天时还带着湿润的气息,荷花散发的香气在傍晚时更为浓郁。

我在世间沉浮,却依然热爱这种生活,不会再讨厌那些婆娑多姿的生活了。

【赏析】

此诗为诗人晚年所作,表现了他超脱物外的思想境界。

“万事堪高枕”句,说一切都可以高枕无忧了。这是对当时政治黑暗、民不聊生的愤慨和抗议。一个“堪”字,表明了诗人的自信和豪情。

“官衙况薜萝”句,说衙门像薜萝一样幽深、神秘。“官衙”与“薜萝”,一显其幽深,一表其隐蔽;“况”字更见其幽深。诗人把官场比作薜萝,可见他对官场的厌恶和反感。

“闭门玄草歇”二句,写诗人闭户闲居,听任玄草自长。玄草是仙草,古人以为服食之可长生不老。诗人以“玄草”代指灵芝,既点明“闭门”的缘由,又暗示了服药求仙的念头。“开牖白云过”两句,写诗人开窗纳凉,欣赏白云从窗外飞过。这既是实写其悠然自得的心情,又寓含着诗人对仕途坎坷的感慨。

“竹翠晴犹湿”二句,描绘夏日庭院的景色。竹子青翠欲滴,即使晴朗的日子也还有余润;荷花盛开,阵阵荷香弥漫整个庭院。诗人通过对这四时景物的描绘,抒发自己对自然的热爱之情。

“陆沉翻自爱”句,说诗人在世间沉沦而不感到厌恶,反而热爱这种生活。这里的“陆沉”指诗人在官场中的境遇,他已看破名利场中的一切纷争,因而对这种境遇充满了热爱。

末二句,是全诗的总结和升华。诗人在官衙中生活多年,深感官场的险恶和黑暗,于是选择了远离世俗、隐居山林的道路。如今他虽然身居山林,但仍心系天下,热爱生活。他不再讨厌那种婆娑多姿的生活了。这里不仅表现了诗人对自然之美的热爱之情,也表现了他追求精神自由的高尚情操。

此诗语言质朴,意境清远,富有情趣。它通过描写诗人的居室环境及其所观照到的自然界的景象,表达了诗人对官场生活的厌倦和对大自然的热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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