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贼陷临洮府,杀死官军何可数。
征夫塞外骨成山,少妇闺中泪如雨。
死生消息总难知,欲往招魂又自疑。
机中几度闻嘶马,又恐夫归投杼下。
【注释】
临洮:古郡名,在今甘肃一带。
杀:指杀害、杀死。
征夫:远征的丈夫。
塞外:边疆。
骨成山:形容战死者尸骸堆积如山。
闺中:女子的住处。
死生消息总难知:生死的消息,总是难以知道。
招魂:请人帮助寻找已死的人或动物的灵魂。
机:织布机。
几度:多次。
闻嘶马:听到马的嘶鸣声。
又恐夫归投杼下:担心丈夫回到家里时,会投杼自杀。
【赏析】
《征妇怨》,乐府《杂曲歌辞》旧题。这首诗是一首伤乱诗。它以女主人公的口吻抒发了战争给她带来的痛苦和不幸。全诗语言质朴,情感真切感人,充分体现了民歌的特色。
“今年贼陷临洮府,杀死官军何可数。”首句叙事。诗人从临洮失守这一事件说起,写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临洮”,即今甘肃岷县,当时为吐蕃所占。“贼”,指吐蕃人。“陷”字表明吐蕃占领了临洮府城,这是战争的结果。“何可数?”是说被杀的官军数也数不清!这一句直截了当地点出了战争的残酷性,反映了战争的惨烈和人民的惨痛心情。
“征夫塞外骨成山,少妇闺中泪如雨。”第二句写战事的残酷。“征夫”是出征的丈夫,“塞外”指边远的边疆。“少妇闺中泪如雨”是说妻子在丈夫远征边塞时,在家中思念丈夫,眼泪不停地流。这句中的“塞上”、“少妇”两个意象很形象地写出了战争造成的家庭悲剧。
“死生消息总难知,欲往招魂又自疑。”“死生消息总难知”的意思是:生死的消息,人们总难以知道。“欲往招魂”是说:想派人去招魂。但“又自疑”则表示:又担心自己会因前往边塞招魂而遭到祸害。这里用“自疑”两字来表现女主人公内心极度的矛盾和痛苦。
“机中几度闻嘶马,又恐夫归投杼下。”第三句写女主人公听到马嘶的声音,想到丈夫可能回家的情景,又担心他回家后投杼自尽。“机中”是指织布机中。“几度闻嘶马”,说明女主人公时刻都在思念远方的丈夫。“投杼下”则暗示了女主人公对丈夫命运的担忧。最后一句“机中几度闻嘶马”与开头一句“今年贼陷临洮府”呼应,进一步渲染了战争带给人民的苦难,突出了诗歌的主旨。
这首诗采用比兴手法,运用了丰富的想象和夸张的艺术手法,表达了女主人公在战争中遭受的痛苦和不幸以及内心的矛盾和痛苦。同时,这首诗还通过描写战争造成的痛苦和不幸,反映出战争的残酷性和破坏性,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