麈柄韵如屑,匡床味似禅。
闲惟追酒伴,忙亦检诗编。
是客皆停辙,何人不道贤。
聪明事事有,大抵只无钱。
【注释】
赠景升:写给景升的一首诗。景升,指曹操的儿子曹丕。
麈柄韵如屑,匡床味似禅:尘世喧嚣,如同麈柄之尘,而诗的境界却能像禅那样静谧安详。
闲惟追酒伴,忙亦检诗编:闲暇时,我常常追忆和酒朋共饮的情景,忙碌时,也常在案头翻阅诗书。追酒伴,即指与朋友一起饮酒作乐。检诗编,即检查诗书。
是客皆停辙,何人不道贤:凡是到访的人,都停下来欣赏美景,没有人不说他是贤士。是客,指那些来拜访的人。停辙,停下车马,驻足下来。道贤,称颂其为贤人。
聪明事事有,大抵只无钱:他聪明能干,无论什么事,只要有钱就能做到;但他大多时候却因为缺乏钱财而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聪明,指才智出众。事事有,即任何事都能办好。大抵只无钱,即多半是因为缺少资金才没有做成事情。
【赏析】
这是一首题赠诗,写诗人对友人曹操的赞美之情。全诗四句,每句七个字,句式整齐,音韵和谐。前两句赞友人高风亮节,后两句则写其才华横溢,但生活清苦。此诗虽以“贤”为题,实际上也是对曹操的赞美。
首句“麈柄韵如屑”,典出《晋书·王戎传》。晋王衍善谈,恒从容自若,唯戎公(王衍)独在侧,为之下语。或问王戎何以不及诸?王曰:“故是卿风。”意谓王戎风度高雅、言谈得体。此处用以形容曹操为人正派,举止高雅。“匡床味似禅”,典出《晋书·阮籍传》:“阮籍尝至于汲郡山中,居止十余日,元康四年正月乙丑,卒。”阮籍嗜酒任性,喜怒无常,又好老庄,嗜琴酒。据《晋书》记载,阮籍“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返”。阮籍嗜酒任性,喜怒无常,又好老庄,嗜琴酒。“匡床”,即方几。方几,方形小桌。此句用来形容曹操的生活简朴、恬淡。曹操曾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不尤,安贫乐道,命有所成,然后知微。”(见《遗令》)曹操的这种高尚情操正是“匡床味似禅”的具体表现。
次句写曹操的诗才横溢,多才多艺。“闲惟追酒伴”意为闲暇时常追思昔日与好友欢聚饮酒的情景。曹操爱好文墨,善书法,工诗歌。建安文学成就很高,他的诗歌继承了汉赋的传统题材,描写了广阔的社会生活画面,表达了豪放的思想感情。“是客皆停辙”,意思是来到他家的朋友,都会停下来赞赏他的美景,“何人不道贤”?即无人不称赞其为人贤士。
第三句写曹操的才华和智慧。曹操是一个极富政治头脑的人物,他在统一北方过程中,制定了很多有效的措施,并善于听取部下的意见,采纳他们的建议,因此他身边不乏人才。“聪明事事有”,意思是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有了金钱就能够做到。“大抵只无钱”,这一句看似矛盾,实际不然。一方面,曹操是一个极重金钱的人,另一方面,他又是一个极具政治才能的人,因此他虽然富有,却常常缺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最后一句写曹操的一生。“是客皆停辙,何人不道贤”,这句诗表面上是说曹操的名声远播,四方来者络绎不绝,但其中暗含的意思却是:尽管曹操如此贤明,然而他却因缺乏资金而不能实现自己的伟大抱负。曹操一生功业赫赫,但却未能实现统一全国的愿望,最后落得悲惨下场。
总之,这首诗通过对曹操的赞美与歌颂,表达了作者对其人品与才华的崇敬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