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主诚贤术未奇,子卿巧中亦吾欺。
岂如明月盘龙镜,解照清霜病鹤姿。
萝葛攀援秋欲断,鱼龙蛰伏冷相宜。
可怜憔悴东阳守,老病临头带孔移。
【注释】
《览镜》是一首五言律诗。季主,指汉代王尊,字季主。子卿,指西汉张骞出使西域归来后被匈奴扣押10年,归汉后为光禄大夫的苏武。巧中,巧妙应对,指苏武在匈奴受尽苦难仍坚持节操的故事。明月盘龙镜,传说中有一只神鸟凤凰栖息于此,形如盘龙。解照,能照亮。清霜病鹤姿,比喻自己的衰老之态。萝葛攀援秋欲断,指自己仕途的艰难。鱼龙蛰伏冷相宜,比喻自己处在困厄之中。可怜憔悴东阳守,指自己晚年的凄凉境遇,带孔移,指自己年老体衰,牙齿脱落。
【赏析】
这首诗作于天宝初年(公元742年),时诗人任太子少傅分司,退居洛阳。诗人以史为鉴,借古人故事抒发自己的感慨。
首联点题,写景起兴,“季主”,典出《史记·伯夷列传》:“伯夷叔齐叩马而谏曰:‘父死不葬,爰及干肉,非孝也。’太公曰:‘义可以利刃相接乎?’”王尊与伯夷同姓,故用伯夷比王尊。“子卿”,典出《史记·苏建传》,苏建、苏武俱为武帝使匈奴,被扣留10年后,才得归汉;又值苏武已老,故称“子卿”。此句暗用苏武坚守节操的典故,以表明王尊虽才华横溢,但却未能施展抱负。“巧中亦吾欺”,意谓自己虽然善于应对,却终究还是被人所欺。
颔联以“明月盘龙镜”比喻自己光明磊落的品格。《太平御览》:汉武帝时,有凤凰集于承露盘上。“解照”,即能照亮。“清霜病鹤姿”,比喻自己的衰老之态。“萝葛攀援秋欲断”,指自己仕途的艰难。“鱼龙蛰伏冷相宜”则比喻自己处在困厄之中。诗人以凤凰、鹤、鱼龙自喻,既表现了对朝廷的忠贞不二和对黑暗现实的不满,又表现了自己身处逆境仍不改初衷的高尚品格。
尾联以“可怜”“可叹”两个词语作结,表达了诗人对自己命运的悲叹。“可怜憔悴东阳守”,说自己如今已是年老体衰,齿落发秃,令人可怜。“临头带孔移”,意思是说人老了,牙齿也会掉光,头发也会变白。这里既是对自己年岁将老的一种感叹,又暗含了对朝廷政治腐败的不满。
全诗借史抒怀,通过写自己一生的经历来表达自己对朝廷的不满以及对人生无常、世事沧桑的感慨。诗人运用历史典故,巧妙地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和历史人物联系在一起,以史为鉴,借古讽今,抒发了自己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