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构临通衢,户牖结疏绮。
上有离思妇,日昃停机杼。
俄而发朱弦,逸响碧云里。
宛转弄古调,不惜劳纤指。
借问此何音,云为变古徵。
岂无往来客,何人为侧耳。
掩抑因罢弹,泣涕零如雨。
愿买生黄金,随形铸钟子。

【注释】

通衢:宽阔的大道。绮:有花纹的丝织品。离思妇:指思念远方丈夫的妻子。机杼:织布机和梭子。朱弦:红色的琴弦。宛转:曲折、回旋。古调:古老的乐曲。侧耳:倾听。钟子:古代乐器名,即编钟,这里借指钟子期的耳朵。

【赏析】

此诗是一首写思妇之作。全诗以一位妻子思念在外服役丈夫的心情为线索,描写了她在丈夫离家后一天中的活动。首句写其夫外出,居处空寂,用“飞构”二字形容其屋宇之高耸入云,突出了思妇居处的孤独和寂寞;次句写其室中布置雅丽,门窗上挂着精美的帘帐,窗棂上雕花镂刻,显得十分华丽,这既表现了思妇对生活的热爱,也暗示了其夫的富有。接着诗人又写她因日已过午而停手不织的苦衷,“停机杼”三字既表明了思妇的辛勤操劳,又写出了她内心的痛苦与不安。

三四句写思妇弹琴作乐,抒发她的幽怨之情。她发红弦,发出悠扬动听的乐声在碧云之中,这是对思妇弹奏技艺的赞美,同时也是对她内心情感的一种宣泄。“宛转弄古调”,表明其琴艺非凡;“不惜劳纤指”,则说明其弹奏十分投入。这两句不仅表现出思妇琴艺的高超,更透露出她的内心悲苦。

五六两句,诗人进一步写思妇弹琴时的神态。她问:“此音为何?”“云为变古徵”,意谓琴声如同从天上传来的歌声,使思妇仿佛看到了天边飘动着的彩云,听到了美妙的歌声。这里,诗人将琴声比作天上的歌声,既形象地表现了琴声的悦耳动听,同时也暗示思妇听到琴声后的愉悦心情。

“岂无往来客”,意思是说,难道没有来来往往的人?这里,诗人反问一句,既表明了自己是在观察思考,也在暗示思妇听到琴声后的心情变化。

“何人为侧耳”,这句诗的意思是说,是谁在侧耳倾听呢?诗人在这里再次反问,既表明了自己的观察,也暗示思妇听到琴声后的心情变化。至此,诗中主人公的形象已经刻画得相当清晰了。

最后四句,诗人通过写思妇听到琴声后的感慨来深化主题。她叹息道:“愿买生黄金,随形铸钟子。”原来,这位思妇曾向丈夫许下诺言,要为他铸造一尊金制的钟子。现在看到心爱的人弹起了琴,不禁想起当年的承诺,于是感叹不已。

这首诗虽然只有短短四句,却把一个思念远方丈夫的妻子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全诗语言简练,感情真挚,构思巧妙,寓意深刻,是一首成功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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