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猎书犹在琐闱,家传岂但夕郎衣。
菑川固上公孙去,洛下谁令季子归。
马首关河鞭更疾,床头风雨剑将飞。
春来宾客歌呼甚,何处黄金不可挥。
【注释】
刘黄门:指唐代诗人刘禹锡。
谏猎:向皇帝进谏不要打猎。书犹在琐闱:谏书上还在宫门的夹缝里。家传:家训。夕郎衣:指《汉书·东方朔传》:“上尝使诸数术士为画,须眉冠绿毛,当道见之,上怒,使武士缚之,受曰‘臣闻诸侯有相送迎之义,今陛下无故以臣为不急之务,是轻亡国也。’遂自杀。”
菑川:即菑川郡,西汉置郡名,治所在临淄(今山东淄博市临淄区)。固上:固守高位,不愿离去。公孙去:指汉朝的公孙弘、公孙仓、公孙戎卿等人。
洛下:洛阳。季子归:季布,汉初名将,以智勇善辩著称。
马首:指代君主。关河:泛指黄河与长江。鞭更疾:意谓催马快跑。床头:指床头的宝剑,比喻锐利的武器。风雨:比喻世事如风雨般变幻莫测。
春来:春季到来时。宾客:指朝廷中的官员和文士。歌呼甚:指歌舞升平。
何处黄金不可挥:意谓无论什么地方都可以买到黄金,表示自己志气高远。
【赏析】
这首诗作于唐宪宗元和十年(公元815年)三月。刘禹锡当时任苏州刺史,因上书劝谏宪宗不要狩猎而得罪了宪宗,被贬为连州长史。此诗即是他谪居连州期间所作。
第一句“谏猎书犹在琐闱”,说谏书还留在宫门夹缝中,可见其进谏之事尚未得到采纳。第二句“家传岂但夕郎衣”,说家门的家风家教难道仅仅是夕郎衣那样的微不足道的东西,表明自己的家族世代重视家风家教,决不会因个人的得失而改变自己的传统。第三句“菑川固上公孙去”,说菑川郡太守公孙去,固上守正不阿,不肯接受皇上恩赐的金帛。第四句“洛下谁令季子归”,说自己受到贬谪,是因为有人暗中指使。最后两句“马首关河鞭更疾,床头风雨剑将飞”,说因为要奔赴任所,所以鞭子更快了,而剑也像要飞起来了一样。
这首诗抒发了作者对朝政的不满,对自身遭遇的感慨,以及对自己才能的自信。语言刚健有力,风格豪迈奔放,富有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