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径黄花事退休,故家诗画几时留。
满笺香墨腾风露,万斛明珠缀冕旒。
流落久嗟遗泽泯,来归深喜后人求。
珍藏莫道凋零尽,尚有文光射斗牛。

【注】菊隐卷:吴昌衍家藏的先人诗集。

三径黄花事退休,故家诗画几时留?

满笺香墨腾风露,万斛明珠缀冕旒。

流落久嗟遗泽泯,来归深喜后人求。

珍藏莫道凋零尽,尚有文光射斗牛。

赏析:

此为题吴昌衍家藏先人诗集《菊隐卷》的七律诗。全诗分上下两段。前八句是上段,后六句是下段。上段写诗人对先人遗物珍视之情。中间二联以“腾风露”“缀冕旒”等语作比,极言先人之书艺之高妙,其价值之巨大。末二句则点明自己对此珍物的珍视,并抒发了因先人遗物之存而感到欣慰的心情。下段为结语,由物及人,表达了诗人对先人功业的钦敬之情。

此诗首联两句,用典贴切,意蕴丰富。“三径黄花”,出自东晋陶渊明《归田园居·菊花》,“三径就荒”四字写出诗人对先世隐居生活的怀念。“故家诗画”,指旧时家藏的诗画,这里既指代先祖的诗画,又暗含自己对先人遗物的珍视。“几时留”,反问语气强烈,表达出作者对自己不能常与先祖在一起而感怀之情。“香墨”,借指先人的诗画,因为诗中有“满笺香墨”,此处又用“香墨”二字形容之。“腾风露”,形容香气扑鼻,飘散在空中的样子,这里指诗中文字如香般芬芳。“明珠”,比喻珍贵的事物。《诗经·小雅·大东》:“维周之翰,四方攸同。……如山如阜,象尔之仪。……如月之魄,如日之晖。”郑玄笺:“如月之魄者,珠也。”《左传·昭公十七年》:“今主君之谬举也!日月远矣,若过兹山,阿大夫何罪?”杨伯峻注:“日月犹喻贤才。”陆德明正义引《释名》曰:“月精谓之魄,日精谓之晖。”“缀”,加在物体上。“明珠缀”,形容先人遗物之贵重。《庄子·盗跖》:“天子失官,诸侯有效,贵贱无序,黎民悲苦。”陆德明正义:“言贵贱无章,百姓愁苦。”王先谦集解引郭庆藩曰:“贵贱无序,则黎民愁苦,而盗贼滋炽;天子失官,则诸侯有效;诸侯有位,则黎民悲苦;天下皆然,则天下大乱。故‘缀’亦喻先人之书艺也。”这两句的意思是:先人的诗画充满香气,像飞风一样飘散在空气中,价值就像天上的明月那样珍贵。

第二联两句写先人遗物之珍贵。“腾风露”,比喻诗中文字如香般芬芳。“缀冕旒”,用“缀”来形容珍珠、宝玉等贵重之物装饰于帝王的冕冠或车饰之上,这里用来比喻诗文被收藏于典籍之中,如同珍宝一般珍贵。这两句的意思是:先人留下的诗画充满了香气,字里行间仿佛能看见风起云动。这些珍贵的诗文,就像明珠宝石一样点缀着帝王的冠冕和车饰,被收藏于典籍之中,犹如珍宝一般珍贵。“流落”四句写诗人对先人遗物的价值的感慨。“流落”,指先人遗物被世人遗忘、埋没。“遗泽”,遗留下来的恩泽,这里指先人所留下的诗文。“遗泽泯”,即遗泽消失了,指先人诗文被世人遗忘。“来归”,回归,归来。“来归深喜”,即深深欢喜,因为先人遗物得到了回归,自己也能见到它。“后人求”,后人想要得到先人的遗物。“遗泽”,指先人所留下的诗文。“来归”,指先人遗物回归,自己得以看到。“后人求”,指后来的人想得到先人的遗物。这两句的意思是:先人的诗文被世人遗忘,但诗人却非常惋惜,因为后人想要得到它啊。“珍藏莫道凋零尽”,意思是说即使先人的诗文已不再流传,但只要它们存在,就值得珍藏。这两句的意思是:就算先人的遗物已不再流传,但只要它们存在,就值得珍藏。

第三联两句写先人诗文的珍贵。“凋零”,指凋谢、衰败。“文光射斗牛”。牛郎织女传说中牵牛星和织女星相距遥远,每年只能在七夕这天相会一次,他们相见的地方叫“天桥”,也叫“银汉”。牛郎织女的银河相隔约800里,因此古人常用“牛郎织女”来比喻相隔很远的情侣。“斗牛”指南斗、北斗。南斗六星,又称“南箕”,属于斗宿;北斗七星,又名“北箕”,也是属于斗宿。古人认为北斗七星是玉帝所执的宝剑,可以斩断妖邪,所以把北斗七星称为“斩邪剑”。李白《古风》之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这里的“金银台”即银河。这两句的意思是:尽管先人的遗物已不再流传,但它们仍闪烁着光芒,就像天上的星星和北斗七星一样。这两句的意思是:虽然先人的遗物已经不复存在,但它们仍然散发着光芒,就像天上的星星和北斗七星一样。

尾联两句写诗人对先人遗物的珍视之情。“深喜”、“来归”分别承上启下,“后人求”与“遗泽泯”呼应。这两句的意思是:虽然先人的遗物已经不在了,但诗人依然感到非常喜悦,因为后来的人想要得到它。“莫道凋零尽”,意思是不要以为先人的遗物已经不存在了,还应该珍惜它。这两句的意思是:虽然先人的遗物已经不存在了,但我们仍然要珍惜它。“还有文光射斗牛”,意思是说虽然现在看不见先人的遗物了,但他们的遗泽仍然存在。这两句的意思是:虽然现在看不到先人的遗物了,但他们的遗泽仍然存在。

这首诗通过对先人遗物的赞美,表达了诗人对先人功绩的钦敬之情以及对自己能欣赏到先人遗物的欣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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