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古来如意少,光阴毕竟自家多。
望尘潘岳今何许,带索荣期且漫歌。
江槛月寒梅弄影,湖桥春动水增波。
无言一卷床头易,消尽西风两鬓皤。
【注释】
1.世事古来如意事(如意事:称心如意的事)少:很少。
2.光阴毕竟自家多:终究是自己的东西。
3.潘岳:即潘安,字安仁,西晋著名文学家,美须髯,善书法。
4.带索荣期:指晋代的王献之。《晋书》说他“少时学书,乘着车就写,家人见其笔势,知是捷疾非常人也。”后因以带索荣期为喻,表示人应刻苦勤奋。漫歌:无拘无束地歌唱。
5.江槛月寒梅弄影:在江边栏杆上看到月光下梅花的倒影。槛:栏杆。
6.湖桥春动水增波:春天湖水泛舟游赏,水浪荡漾。湖桥:泛指湖边的桥梁。
7.床头一卷易:把床头上的书卷换成了易。
8.消尽西风两鬓皤:指年老头发变白。皤:《诗·卫风·硕鼠》:“彼君子兮,不素餐兮!”《毛传》:“皤皤,白发貌。”一说《诗经》中的《硕鼠》诗篇是说:“彼君子兮,不素餐兮,彼君子兮,不素食兮!”这里用此语形容头发稀疏。
【赏析】
此词抒写作者晚年的感慨和悲凉之情。全词由三首小令组成,每首自成一段,又各成一意。第一首咏时光虚度。第二首咏人生苦短。第三首咏岁月流逝,衰老已至。作者借咏怀抒发了自己功业难成的悲愤与人生无常的慨叹。
首句“世事古来如意少,光阴毕竟自家多”,直抒胸臆,点题。世事自古就少如意之事,时间最终还是属于自己的。这两句表达了作者对人生、历史的认识。“世事”二字,概括了前人的一生,包括他们的得与失、成与败、荣辱、兴衰等种种经历;同时,也暗示出作者自己一生的经历。“如意”一词,出自佛教语,意为心想事成、符合心愿。而作者却说“如意少”,则意味着他的人生道路坎坷不平。“光阴”二字,既指时间,又指人生。“毕竟”二字则强调了时间的流逝无法阻挡,只能任凭自然。
次句“望尘潘岳今何许”,意思是说:遥想当年才华横溢的潘岳如今身在何处呢?“望尘”一词,出自《史记·司马相如列传》,意谓远远看到尘土飞扬,不知是什么人在跑。这里用来比喻自己追慕前贤之心。“潘岳”,即潘安,西晋时期的著名文人,有“美男子”之称。这句的意思是:我仰望着前贤潘安的身影,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
第三四句“江槛月寒梅弄影,湖桥春动水增波”,描绘了一幅美丽的春色图景。江边的栏杆上,月光下映照出梅花的影子;湖边的桥梁,在春风中摇曳出水面的波纹。这两句分别描写了两种不同的景色,一种静谧,一种活泼;一种冷清,一种热闹。通过这两组对比,诗人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感慨和无奈。
尾联“无言一卷床头易,消尽西风两鬓皤”,则是说:我默默无闻地读着那本放在床头的书,不知不觉中白发已经悄然爬上了我的双鬓。这里的“一卷”指的是自己的著作或文章,“床头”指的是自己的书桌旁,“易”在这里是指替换、更换的意思。这句的意思是说:默默地读书,不知不觉中岁月已经过去了,白发也已经悄悄爬上了双鬓。
整首词表达了作者对自己命运的感慨以及对人生无常的理解。通过对时光流逝的感叹以及对自己年华逝去的无奈,表达了作者对自己过去努力的悔恨和对未来的担忧。全词情感真挚,寓意深刻,语言优美,意境深远,是一首难得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