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居宁有意,聊以御寒冬。
残瓦沿冈拾,低垣带雪舂。
但将书与共,所贵月能容。
从此门前路,时添云水踪。

【注释】

卜居:选择居住地。宁有意:当然有意。聊以御寒冬:姑且以此度过寒冷的冬日。残瓦:破瓦。沿冈:沿着山冈。拾:捡来。低垣:矮墙。带雪舂(chōng):在冬天,用舂米石将矮墙敲出缝隙,以挡风雪。所贵:所珍爱的,指书卷。月能容:月亮能够照常明亮。云水踪:指行云流水,即行云流水般的自然景色。

【赏析】

这是一首咏怀诗。诗人卜居北里新书屋,面对寒风,感慨自己虽身处书屋却无法摆脱世俗生活的羁绊,只能以读书来排遣寂寞。他希望有如明月般明净的心境和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但这一切又谈何容易?

全诗意蕴深沉,风格沉郁。首句“卜居”二句写诗人的居处。北里新书屋,环境清幽,诗人卜居此屋,心情是愉快的。但因天气寒冷,他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以御严寒。这两句诗看似平平常常,其实含蓄深婉。它既表现了诗人对环境的适应性,也暗示了他对隐居生活的向往。

三、四句写冬景与诗人的心情。残瓦、低垣、雪中舂的动作,都是冬日景象,但作者并不从这些景物描写入手,而是先写诗人如何抵御严冬,然后再写到他的心情。这种写法,使读者感到诗人是在借题发挥。

五、六句写诗人的内心世界。“但将”二字领起,表明下面要说的话是虚设之词。“所贵”,指珍贵的东西。“月能容”是说,只有像月亮一样皎洁无瑕的心境才能容纳住一切。这里把人比作月,把人的心灵比作月,形象生动,富有诗情画意。“云水踪”是说,只有像行云流水般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才能使人忘却尘缘,获得精神上的自由。

末句是全诗的总纲,概括了前文的内容。“从此门”三字,不仅点明了题旨,而且照应开头两句中的“卜居”、“聊以”等词语,表明诗人虽然身在书屋,但却未能摆脱尘世烦恼,只能寄情于山水之间。

这首诗语言朴实自然,意境深远,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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