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迹尘寰岂异尘,因随流布幻中真。
痴心尚有无穷愿,业运徒迁有限身。
梦去总皆天上事,病来难恋眼前人。
但知法界无由入,尽此馀生且莫陈。

【注释】

纪梦诗成后再赋一章:记录梦中所感而作的诗完成以后,我再次赋诗一首。寄迹尘寰:寄身于尘世之中。岂异尘:难道与尘世有什么不同?因随流布:因为随着潮流流传。幻中真:虚幻中的真谛。痴心:痴迷的心志。尚有无穷愿:仍有无尽的心愿。业运:指因果之业。徒迁:只是徒劳地迁移。有限身:有限的躯体。梦去总皆天上事:梦境总是虚幻的天国事。病来难恋眼前人:生病时难以依恋身边的人。法界:佛教术语,指宇宙万物的总称。无由入:《大乘起信论》谓:“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但无明覆蔽,不能证得。”此句意谓:无法进入佛法的奥妙境地。余生:剩下的日子。且莫陈:请不要陈述。

【赏析】

《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是元稹酬答白居易的一首送别诗。这首诗前半部分写自己对世事的感慨,后半部分以“醉舞狂歌”自况,表达了自己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悲愤之情。全诗语言平易浅近,用典自然贴切,意境深远含蓄。在艺术手法上,诗人巧妙地化用前人的诗句来抒写自己的情怀。

首联“寄迹尘寰岂异尘,因随流布幻中真”。“寄迹尘寰”,就是寄身于尘世之中的意思。这里用了一个反诘句,表明诗人自己虽然身处尘世,但却并不觉得尘世与自己有何不同;这正说明他的超脱世俗的胸怀和眼光。“因随流布”,就是顺着潮流流传的意思,也就是顺势而为。这里说“幻中真”是因为“幻”字在这里有“虚幻的”意思,而“幻中真”则指“虚幻之中也有真谛”。这一句是说,尽管自己身处尘世,但还是顺应了潮流,顺势而为,并没有违背自然的规律。

颔联“痴心尚有无穷愿,业运徒迁有限身”。“痴心”指痴迷的心志。这一句是说,尽管自己痴迷于世俗,但仍有无尽的心愿。“业运”指因缘果报,“徒迁”指徒劳地转移。这一句是说,自己的因缘果报是徒劳地转移,有限的生命已到尽头。这两句是写自己虽有痴迷之心,却仍存有无尽心愿;虽然因缘果报是徒劳转移,但生命毕竟有限。

颈联“梦去总皆天上事,病来难恋眼前人”。“梦去总皆天上事”,意思是梦中的事情都是虚幻的事。这一句是说,梦中的事都是虚幻的事情,都不属于现实世界。“病来难恋眼前人”,意思是身体病了以后,就更加难以留恋身边的人。这一句是说,当身体患病之后,就会更难以留恋眼前的亲人朋友。这两句是写自己虽然生活在尘世间,但仍然向往着天上的事情;由于身体患病,就更难以依恋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了。

尾联“但知法界无由入,尽此馀生且莫陈”。“法界”即宇宙万物的总称或佛法的境界。这一句是说,只知道佛法无边无际,没有方法可以进到其中;既然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那么就不要多说了。这一句是说,既然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那么就不要再说什么了,也不要再做什么了。这两句是说,既然已经走到人生尽头,就应该不再说什么了。

整首诗抒发了诗人对世俗生活的厌倦,对人生无常的感慨以及对佛法无边境界的向往。全诗语言平易简练,意境深远含蓄,用典自然贴切,是一首优秀的抒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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