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客承优诏,宁亲得近居。
主恩天地大,臣节死生馀。
鲁邑鸡初割,长沙鵩已袪。
馀欢兼旧侣,应免葬江鱼。
【诗句注释】
初:开始。望之:指李德裕,字望之于唐宪宗时曾任宰相、翰林学士承旨等职。量移:量才授官职,这里指李德裕被贬官至汶上。
逐客:被流放的客人,这里是李德裕自谦的自称。承优诏:接受皇帝的诏书。宁亲得近居:让亲人得以安居。
主恩:皇上的恩德。天地大:恩德如天覆地载,无边无际。臣节:臣子的节操。死生馀:生死之外,指尽忠报国。
鲁邑:即兖州,今属山东。鸡初割:指朝廷下令宰杀一只鸡,以祭奠死去的官员。长沙鵩:即鵩鸟,传说中一种神异的鸟。已袪:已除去。
馀欢:剩余的快乐。旧侣:过去的同僚和朋友。应免葬江鱼:应该免除因自己而死在江中的罪名。
【译文】
当初听说您被贬谪到汶上,
我被贬作逐客却接到您的诏书,
陛下的恩德广大无边,
我尽忠报国的节操胜过了生死。
兖州的鸡刚刚被杀来祭奠死去的官员,
长沙鵩已经除去羽毛,不再作恶。
我有幸与你们这些老友旧交重逢,
应该免除因我而死在江中的罪名。
【赏析】
李德裕在《对数州利害事状》里写道:“伏惟陛下圣明,方镇大臣皆得其宜。”可见当时李德裕受到排挤,被贬为“逐客”。这首诗是李德裕任浙西观察使时所作的,他在诗中写道“奉诏辞荣郡,思归恋旧乡”,说明他当时的心情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他要离开京城回到故乡去,另一方面他又怀念着京城的生活。所以诗的首句说“初闻望之量移汶上”,就是说他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惊喜和兴奋。因为李德裕在朝中做大官的时候,曾得到过皇帝的信任,现在却被贬到汶上去做一个小官,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但是诗人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绝望失望,相反他却很乐观,很自信地说“宁亲得近居”,意思是即使远离京城回到自己的家乡,也比被流放到荒远的地方要好得多。这就表现出李德裕的豁达胸怀。
接着诗人又写“主恩天地大,臣节死生馀”,这是说皇帝的恩德像天地一样广阔,而他的节操则超过生死。这句话既表现了他对皇帝的无限忠诚,也表明了他对自己人格的高度自信和自尊。
第三句“鲁邑鸡初割,长沙鵩已袪”,是说在兖州杀了一只鸡,而长沙的鵩鸟已经被除掉,这是诗人在表达自己心情的一种象征,也是诗人对过去的一种回忆:他曾经在长安做过官,而现在却被流放到兖州,这种对比使得他现在更加感到孤独无助,同时也使他更加怀念过去。
最后一句“馀欢兼旧侣,应免葬江鱼”,是说诗人与朋友们在一起度过了很多欢乐的时光,现在他们又要分手了,但这次分手应该是为了更好的团聚,因为诗人坚信他们会在不久的将来再次相聚。同时诗人也表达了自己的希望,希望自己能够避免被处死的命运,能够活着回去继续为国家效力。
这首诗是一首充满激情和豪情壮志的作品,它不仅表现了诗人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同时也表现了他个人的人格魅力和精神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