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云天鉴迩,昭昭奚所亲。
尽云天听卑,号号如无闻。
江汉何滔滔,草木何芸芸。
人外有青山,青山多白云。
茅茨共麋鹿,宫阙齐秋旻。
秋旻不可逼,麋鹿常为群。
岂不乐麋鹿,麋鹿犹畏人。
万古只如此,始尽介然心。

【注释】尽:全部;云:语助词;天鉴迩:天的视听无所不在,近在眼前;昭昭:明明白白;奚:何;所亲:所亲近的物;尽云:全是;号号:悲鸣;号号如无闻:像哭喊一样的声音没有听见;江汉:大河;滔滔:水波翻滚的样子;草木何芸芸:草木茂盛的样子;人外:人之外;青山:高山;多:有很多;白云:指山上的白云。茅茨:茅屋;共:同;麋鹿:一种野兽;宫阙:宫殿;齐:相同;秋旻:深秋的天色;不可逼:不能逼迫;麋鹿常为群:麋鹿总是成群结队的;万古:永远,长久;始:才;尽介然心:才具有纯洁的心境。

【翻译】天上的眼睛无处不在,它明明白白地注视着一切,为什么还要亲近呢?上天的耳朵无所不在,它悲泣哀鸣着,好像没有人能听见似的。浩浩荡荡的大河水,茂密的草木,还有那高耸入云的青山,山上有大片大片的白云。我居住在茅屋之中,麋鹿和野兽与我为邻,宫殿与深秋的天色一样深沉。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我的纯净之心。

赏析:

《古诗十九首》组诗是汉代文人五言诗的代表作,也是中国文学史上最早的文人五言诗总集。其作品多为情致凄婉、风格清新之作。此诗以诗人独特的感受,抒写了他孤独寂寞的心境。

第一首,写天鉴近远。诗人说:“天听卑,号号如无闻。”“天鉴”是说“天听”无所不知。“卑”,是平易的意思。“号号”,是悲鸣的意思。“声闻”,即听到声音。诗人通过反诘的口气,表达出自己孤孑无依的苦闷。

第二首,写对江汉、草木的感慨。“江汉何滔滔,草木何芸芸。”这两句诗用“何”字,表现诗人对江汉、草木的关切。“滔滔”、“芸芸”,都是形容江汉水势汹涌、草木繁茂的状语。“人外有青山,青山多白云。”诗人看到人世间如此美好,但自己却远离尘世,于是发出了感慨:“人外有青山,青山多白云。”这里的“青山”是指高高的山峰,“白云”是指山上的白云。

第三首,写茅茨与麋鹿。“茅茨共麋鹿,宫阙齐秋旻。”这两句诗,是说诗人居住在茅草房中,与麋鹿为邻,与宫殿一样高大的秋天天空相比美。《诗经·卷阿》:“我思古人,实获我心。”(《小雅·甫田》)诗人在这里表达了他对古人那种纯朴、高雅的生活情趣的喜爱之情。

第四首,写秋旻与麋鹿。“秋旻不可逼,麋鹿常为群。”这两句诗,诗人感叹道:深秋的天空无法逼迫,而麋鹿总是成群结队!

第五首,抒写忧惧之情。“岂不乐麋鹿,麋鹿犹畏人!”诗人说:难道我们不喜爱麋鹿吗?但人们却害怕麋鹿!

写万古不变的情怀。“万古只如此,始尽介然心。”这是一首咏怀之诗。诗人以旷达的胸怀抒发了对人生无常的感慨。这首诗表达了诗人的孤独感和忧虑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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