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扉静掩养残生,远路风霜枉旆旌。
末俗何人敦古道,旧游今日见高情。
经帏暂辄司风纪,教朴真夸得俊英。
秉烛相看坐忘倦,病馀老眼倍分明。
【注释】
山扉:指隐于山的茅舍门。静掩:关闭。残生:残余的生命,这里指年老多病。枉:枉驾。旆旌:指车马。末俗:指世俗风气。敦古道:敦厚地维护古风。得俊英:得到杰出的人才。秉烛:拿着蜡烛照明。相看:互相观看。坐忘倦:坐着忘记了疲倦。老眼倍分明:眼睛因年老而更加明亮。
【赏析】
这是一首酬答诗,作于作者晚年隐居期间。诗人以淡泊的心情酬答好友刘德夫来访之谊。
首联“山扉静掩养残生,远路风霜枉旆旌。”写自己退居林下,闭门谢客,过着清闲的生活。“山扉”指山中的茅屋,这里借称隐居处所。“静掩”二字,点明闭门谢客。上句写自己闭门养疴,不问世事;下句说远客来访,徒然劳驾了。“风霜”是形容旅途艰难,旅途中难免要受风霜之苦;“枉”是白白的意思,这里含有自谦自责的意味。“枉旆旌”就是枉驾,即远行来拜访。“幡”是旗子的意思,用在这句里,表示车马飘扬,招展着旗子。这两句的意思是说自己虽然闭门谢客,但远客仍不远千里而来拜访,可见友情深厚。
颔联“末俗何人敦古道,旧游今日见高情。”从对方落笔,写对友人来访的欢迎。“末俗”指末流社会、庸俗的社会风气。“何人”即什么人能。“敦古道”就是恢复古道。末俗之人,难能敦古道。这一句的意思是问:当今世上有谁还肯像你那样恢复古道呢?“高情”就是高尚的情操。“今日见高情”,意思是今天见到你的高尚的情操。这一句的意思是:今天能见到你这样崇高的人格和情操,真是难得啊!这两句话是诗人对朋友来访的欢迎和赞美。
颈联“经帏暂辄司风纪,教朴真夸得俊英。”由己及人,写自己的治学态度和教学经验。“经帏”是帐帷,指室内。“经帏暂辄”意思是暂时管理室内事务。“司风纪”就是主管纲纪。“教朴”是教育百姓。“真夸得俊英”意思是说:我确实能培养出杰出的人才(俊英,才能出众的人)。这两句是说自己虽然隐居山中,但仍关心天下大事,努力培养后辈,希望他们成为社会的栋梁之材。
尾联“秉烛相看坐忘倦,病馀老眼倍分明。”最后两联写与友人相聚的情景。“秉烛”是拿着蜡烛照明;“相看”是互相观看;“坐忘倦”是坐着忘记了疲倦;“病馀老眼倍分明”是说因病眼力减退,反而看得更清楚了。这两句是说:我们虽然久别重逢,但相见甚欢,不觉疲倦。这两句的意思是说:由于年老体衰,反而感到心情舒畅,精神振奋。这两句是写自己心情愉快之状。
【译文】
山中茅舍紧闭,我闭关养疾,远路而来的友人白走一趟。
庸俗的世风,谁能像你一样重振古道?昔日同游共话的朋友,如今相见格外高兴。
我虽管教百姓,也不过是临时权宜之计,你真有培养杰出人才的能力。
我们秉烛夜谈,直到忘了疲惫,我现在虽然老眼昏花,但比以前看得清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