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眼今年病欲枯，山中长弄药葫芦。
谁为龙脑空青主，我自丘明子夏徒。
世事岂须求黑白，人间到处只模糊。
故人莫怪程文炳，不遣医方到老夫。
【注释】
病眼：指视力不好。龙脑（lòng nǎo）：一种名贵的香药。空青（kōnɡ qīnɡ）：即青瓷，古代用来做墨和砚的材料。丘明：春秋鲁国大夫，孔子的学生。子夏：孔子的弟子卜商，字子夏。文炳：即文炳卿。程文炳：指程文炳卿。
【译文】
我的眼睛病得今年已经快要看不清楚东西了，山中常弄药葫芦。谁为龙脑空青主，我自丘明子夏徒。世事岂须求黑白，人间到处只模糊。故人莫怪程文炳，不遣医方到老夫。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晚年的作品，诗风平淡质朴，反映了他老来多病，心情郁闷、苦闷的心情。
“病眼今年病欲枯”一句，以“病眼”二字开篇，点明全诗题旨。“今”字一提，说明此情此景已非一日。“欲枯”二字，既表现眼睛病得厉害，又暗含作者对自己年岁渐高，衰老无望的悲叹。“病眼”句承上启下，引出下文，也使读者感到诗人对人生、命运有很深的感慨。
颔联两句直抒胸臆，写诗人自己与世无争的心态及不为名利所累的高洁情操。“谁为龙脑空青主？我自丘明子夏徒。”意思是说：“谁能主宰世间是非之黑白呢？”“谁为龙脑空青主”一句，表面上是在反问，实际上却在感叹世人皆醉我独醒，而自己只能像子夏那样做一个隐士。这两句表达了诗人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保持清高脱俗的思想情怀。颈联两句进一步写诗人对现实的看法和态度。“世事岂须求黑白”，这是诗人在现实生活中得出的结论。诗人认为世上的事不必分出黑白，因为一切都只是虚幻，无法捉摸。诗人用“岂须”两个字表示否定和怀疑，强调自己对现实的看法。“人间到处只模糊”，这句进一步强调诗人对现实的虚无主义看法。“人间到处”四个字，概括了诗人对现实的看法，认为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模糊”，则进一步强调了这种虚无主义思想。诗人认为现实只是一种模糊的状态，没有明确的意义和价值。尾联两句写诗人对待朋友的态度。“故人莫怪程文炳，不遣医方到老夫。”意思是说：我的朋友请不要责怪我，因为我还没有死，所以你们不能把医书送到我的家里来。这两句话表明诗人虽然身体不佳，但仍然关心自己的朋友和友人，希望他们不要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而疏远自己。同时，这也表达了诗人对生活的积极态度和豁达的人生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