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云影匝玄冥外,六出霙飘俄顷间。
龙漠平看银海阔,虎贲初罢玉门还。
近窥瑶镜惊衰鬓,遥忆梅花满故山。
酒对山阴频自酌,诗歌招隐待开颜。
【注释】
同云:指阴云。玄冥:即玄冥,古代神话中北方的水神。《淮南子》有《览冥训》,说“玄冥生水”。
六出(shī):雪花的别称。霙(xiāng)飘:像雪花一样纷纷降落。俄顷:极短的时间。龙漠:大野,原意指广阔的田野。银海阔:比喻雪地广阔如大海。虎贲(bēn):古代官名,汉武帝时设置,掌宿卫,后用以泛指禁军。玉门:汉代关塞名,在今甘肃敦煌西北。还:归来。
近窥:靠近看。瑶镜:美玉制成的镜子。惊衰鬓:使花白的头发也感到吃惊。梅花:这里指冬天的梅花。故山:故乡的山,借指自己的老家或家乡。
酒对山阴:饮酒对着山的北面。山阴,山北面。频自酌:多次自己斟酒喝。诗歌招隐:以诗歌来招引隐居。开颜:露出笑容。
【赏析】
这是一首咏雪诗。诗的前三句写雪景,后三句抒怀。全诗语言朴实,意境清丽,情调高远,给人以美的享受和心灵的震撼。
首联写雪景:“同云影匝玄冥外,六出霙飘俄顷间。”
同云影,指阴云笼罩大地,天昏地暗。玄冥,是古代神话中的北方水神。《淮南子·览冥训》说:“北方曰玄冥。”这句说大雪降临时天地一片苍茫。六出,指雪花的形状;“霙”,即“霰”,小雪珠。飘,飘洒而下。俄顷,极短的时间。两句写雪花飘飘洒洒,从天而降。
颔联写雪后的田野:“龙漠平看银海阔,虎贲初罢玉门还。”
龙漠,形容广阔的田野,这里指代辽阔的田野。龙漠平看,意思是放眼望去,只见一片银白色的世界。银海阔,比喻雪原广阔无边。“虎贲”是古官名,掌管警卫之职。玉门,汉代西域要冲关塞名。两句写诗人站在雪地里,遥望茫茫的雪原,觉得它比海洋还要辽阔,不禁赞叹不已。
颈联写观雪思乡:“近窥瑶镜惊衰鬓,遥忆梅花满故山。”
这两句写诗人在观赏雪景的同时,又想起了家乡的梅花。近看,那晶莹剔透的冰块就像一面明净的镜子。他看着看着,忽然吃了一惊,原来他的白发已经变白了!“惊”字说明诗人此时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既有喜悦之感,又有伤感之意。“梅花”二字,表明诗人是在冬日里赏梅的。梅花耐寒不凋,清香四溢,所以历来被视为坚贞高洁的象征。《晋书•谢安传》:“谢公与人围棋,下得精神境地,把攧不得,便以杖叩节:‘此局不可久置!’”这里的“梅花”就是用谢公“敲折令支”的典故。诗人在这里运用这个典故,表明自己虽然身处异地,但心却飞回了家乡。
尾联写寄情于酒:“酒对山阴频自酌,诗歌招隐待开颜。”
山阴,山的阴面,这里代指酒席所在之地。频自酌,屡次饮酒。诗歌招隐,指以诗歌的形式招引隐居之人出来做官。“开颜”即展开笑颜,意思是说诗人准备在酒席上吟诵诗歌,希望借此引起隐居之人的关注,以便得到重用。这两句表达了诗人渴望为国效力、建功立业的愿望。
这首诗前半部分写景,后半部分抒情。诗人在描写自然景物的同时,巧妙地将个人感情融于自然之中,情景交融,浑然一体,读起来令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