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驾鹤游蓬山,颠崖绝璧穷跻攀。
濯缨灵泉啖玉髓,振褐瑶石收金丹。
别来倏忽历年岁,泉石膏肓无妙剂。
又从淮海逾钱塘,要看溪山豁胸次。
越中忽遇慈上人,号称云海超常伦。
搆轩数楹傍岩谷,清泉奇石皆天真。
有时挹泉洗禅足,活活泉声漱凉玉。
有时扫石移禅床,线线苔痕皱晴绿。
银蟾夜浴清辉生,上人皎皎禅心凝。
碧云晓出白衣澹,上人冉冉禅身轻。
此泉岂与贪泉比,此石尤非钓石儗。
泠泠不入许由瓢,凿凿难为孙楚齿。
汲来竹底烹龙团,白花浮光六月寒。
琢之松窗陪兔颖,玄圭弄影三峰攒。
庐山一派飞千丈,窅渺谁能日相向。
虎丘一片容千人,萧索何由坐其上。
是知上人居此轩,清泉奇石常在前。
石能云兮泉能雨,上人清号宁虚传。
我将乘风周八极,未许长年坐此看泉石。
我曾在蓬莱仙境中飞翔,悬崖峭壁穷尽攀登。
濯洗清泉品尝琼浆玉液,振衣瑶石收集金丹。
离别已过岁月匆匆,泉水石肓无良方。
又从淮海跨过钱塘江,要看溪山心胸开阔。
在越州忽然遇到慈云上人,号称仙界超然非凡。
搭建轩廊数间傍岩谷,清泉怪石都天然。
有时捧取泉水洗涤禅足,泉水活活地漱洗凉爽的玉石。
有时移走石头安置禅床,点点苔痕皱出晴绿。
银蟾夜浴清辉生,上人皎洁如镜心如水。
碧云晓出白衣如云般轻,上人冉冉如同禅身轻盈。
此泉岂可与贪泉相比,此石更非钓石可比。
泠泠之声不入许由之瓢,凿凿之言难以模仿孙楚之齿。
汲来泉水烹煮龙团茶,白花浮光映照六月清凉。
琢成玉杯陪衬兔颖,玄圭弄影三峰攒。
庐山瀑布千丈飞流,幽远深渺谁能朝夕相对?
虎丘塔一片容纳千人,萧索何能在此坐看?
由此可见慈云上人在此处居住,清泉奇石常在眼前。
石能引云兮泉能降雨,上人名号岂能空传?
我将乘风翱翔到八极之地,尚未许长年在此观赏泉石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