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噫歌出帝京,楚江东去是吾城。
僧中净理谙应久,物外浮名本自轻。
阮籍易倾穷处泪,惠休难遣别时情。
殷勤记取临溪意,正及长干芳草生。
【注释】
仗剑噫歌:指诗人以诗代剑,抒发心中的愤慨。帝京:即长安,古时的京城,此处借指朝廷。楚江:指长江下游的一段,也泛指南方水路。吾城:我的故乡。僧中净理:僧人心中清净的道理。阮籍易倾:指阮籍容易在穷困的时候流下眼泪。惠休:指慧远禅师。别时情:分别时候的情意。临溪:靠近溪边。正及长干:刚刚到达长干。这里指诗人刚到长干浦。
【赏析】
这首诗是写诗人辞官离乡,告别友人,来到长干浦时所作。首联点题,颔联写景,颈联写友,尾联抒情。全诗语言质朴自然,意境清远淡远,有一股超然物外的高洁之气。
首联“仗剑噫歌出帝京”是说,我仗着宝剑和歌声离开京城(长安)。噫,叹词,表示感叹;歌,唱歌。“仗剑”是借用《庄子·渔父》“孔子游于缁帷之上……孔子过商周之故居,有欹湖台焉,观鱼者三千余人,夫子往观焉。鱼相与处于一泽,试游焉,曰‘何为鱼之乐哉’?”中的典故,用来形容诗人辞官还乡的心情。“帝京”,指京都长安。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带着满腔的愤慨,我离开了长安这座繁华的都城。
颔联“楚江东去是吾城”是写景。楚江,指长江下游的一段,也泛指南方水路。“吾城”是诗人的故乡。“楚江”句承接“仗剑噫歌”而来,意思是说我带着满腔的愤慨,离开长安,来到了长江下游的家乡。“物外浮名本自轻”,是诗人对当时社会的看法。“物外浮名”,指世俗功名。“物外”,指超脱尘世之外;“浮名”,指世俗名利。“本自轻”,本来很轻。这一句的意思是说,对于世俗功名,我本来就很轻视,因此才能“仗剑噫歌”而离开京城。
颈联“阮籍易倾穷处泪”是写朋友。“阮籍”,晋朝人,竹林七贤之一,他常常在贫穷之时流泪。“惠休”,唐代高僧惠能的弟子慧远,字觉远,号南岳,江西南昌人。他曾经隐居庐山东林寺,后人称他为东林大师。“难遣”,难以排遣;“别时情”。意思是说,我的朋友阮籍在贫困的时候经常流泪,而我和你离别的时候也难以排遣离别之情。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我和你离别的时候也难以排遣离别之情。
尾联“殷勤记取临溪意,正及长干芳草生”是抒情。“殷勤”,恳切;“临溪”,“临溪”句承颔联而来,意思是说,我恳切地记住你临别时说的话,正好赶上了春天长干浦的芳草又重新长了出来。这里的“长干”是指今江苏南京的长干里。“芳草生”是说春天到了,长干浦的芳草丛生,春意盎然。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我诚恳地记住你临别时说的话,正好赶上了春天长干浦的芳草又重新长了出来。
【译文】
我仗着宝剑和歌声离开京城(长安)。长江东流而去就是我那故乡(家乡)。僧人心中清净的道理已经很久了,世俗的功名本来很轻微。阮籍容易在贫穷的时候流泪,惠远禅师难以排遣分别时候的感情。请务必记住我临别时的话啊,正当春暖花开的时候长干浦的芳草又重新生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