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泛木兰舟,行行采蓠去。
放歌汗漫游,云深忽迷渚。
偶尔穷河源,言晤弄梭女。
眷此会际艰,相看两无语。
倏然刚风发,尘寰杳何许。
【注释】泛泛:轻缓貌。木兰舟:用木兰木制成的船,泛指轻船。行行:行走。采蓠:采集艾草。汗漫游:汗漫漫游,即漫游四方。云深:云雾缭绕。忽迷渚:忽然迷失了渡口。言晤:相逢。弄梭女:纺绩女子。会际艰:逢遇艰难之际。相看两无语:彼此相对无言。刚风发:狂风骤起。尘寰:尘世。杳:幽暗。何许:什么地方。
【赏析】
此篇为李白自叹穷途的诗作。首二句写泛木兰舟而游,意在抒怀;中间四句写偶逢弄纺的女伴,意在自伤。末两句写遇险境而不知去处,意在自怨。全诗以抒情为主,兼有叙事、议论、描写、想象等手法,结构严密,语言精练,富有音乐美,是唐人七绝中较优秀的作品之一。《新唐书》载:“天宝三年(744),赐金放还山,上赋《感遇》诗三十二首。”
“泛泛”二字状木兰舟之轻缓,“行行”二字状采摘艾叶者之劳顿。诗人于悠然泛舟之时,忽又见采摘艾叶之人,其情何以堪!“放歌汗漫游”五字,将诗人的情怀与采摘艾叶的人融为一体。“云深忽迷渚”,是说采摘艾叶的人家,在云遮雾罩之中。“偶尔穷河源”,是说偶然间来到河边,但不知该往哪里走才合适。“言晤弄梭女”一句,既表明自己的身份,又表明所遇之事。“眷此会际艰”,是说对于这样的际遇感到万分惆怅。“相看两无语”,是说双方默默无言地相对而视,似乎都陷入了沉默的境地。
就在这沉默的境地里,“倏然刚风发”,“倏然”二字写出了风来之快,“刚风”二字点明风之大。“尘寰杳何许?”是说茫茫宇宙中何处是我的归途呢?诗人面对如此凄凉的际遇,心情是极其沉重的。这首诗以抒情为主,兼有叙事、议论、描写、想象等手法,结构严密,语言精练,富有音乐美,是唐人七绝中较优秀的作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