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底丹青含象变,幻出翰音栖匹练。
距设微黄如介金,毛施五采云锦烂。
令人白日误苍蝇,不见明星将舞剑。
此物虽微德非一,纷纷家畜安能匹。
闲心不狎鹅鹜喧,洁性宁谋虫蚁食。
主人怀德何所似,风雨潇潇鸣不已。
待唱曾充上国宾,含香独擅中朝美。
迩来抱朴学雌伏,虚骄气尽形如木。
豪华已厌侠场斗,凶吉羞凭蛮风卜。
茅堂壁立独悬之,形神相得长昏夙。
【译文】
李伯材拿出他收藏的沈周的画来,画中有鸡戏。他题赠诗:
奇异的画象变化莫测,
幻出翰音栖息在匹练中。
笔力微妙如黄色介金,
五色羽毛如云锦斑斓。
令人白日里像苍蝇一样忙乱,
明星也似要舞动长剑。
这微小之物虽然德义非凡,
家畜又怎能与之相比。
闲心不与鹅鹜喧扰相随,
洁性宁求虫蚁来饮食。
主人胸怀大德何所比拟,
风雨潇潇鸣响不停息。
待唱声可充上国宾宴客,
香气独擅中朝美名传。
近来学着雌伏韬光养晦,
虚骄气尽形如槁木之质。
豪华已厌侠客斗狠角力,
凶吉羞凭蛮风卜吉凶。
茅堂高悬独立而独悬,
形神相得长夜不眠。
【赏析】
此诗题咏李伯材出示的一幅有鸡戏图,赞其画艺之高超。全诗以鸡戏为主,用“鹤立鸡群”作比,称道画技之高。首联写画之妙;颔联写画之精;颈联写画之神韵;尾联写画之雅趣。
前两联对仗工整,形象生动,突出了画中的鸡之神奇。“丹青”是绘画的代称,“象变”即指画中之景变幻无穷。“翰音”指画中之声,犹言画中之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颈联写画中之鸡毛五色绚丽,犹如云锦般灿烂夺目。尾联写画中之鸡神态自若,悠然自在,好像它自己主宰着自己的命运一样。
第三联开始转向赞颂李伯材本人。“家畜”指家养的家禽,这里用来比喻李伯材为人谦逊低调,没有一点傲气。“安能”表示不能相提并论。
第四联赞美李伯材胸怀大度,不计较个人得失。第五联写李伯材不追求奢华享受,过着清贫的生活。第六联赞扬他的高尚品格如同大树一样坚贞不拔。
这首诗通过对画和诗人的赞美,表达了作者对李伯材的崇敬之情。同时,这首诗也展现了作者深厚的艺术功底和高超的审美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