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出进贤门,南向望东乡。
清川激崇岑,弥野何茫茫。
白骨皓四隅,群鸟噪枯桑。
阖门已杀戮,鸱鸮复来翔。
日昃时易冥,漏网顿天纲。
思此愁我心,还车眺河梁。
玄鹤靳高鸣,于世常激昂。
一逝声影灭,谁哉见孤颃。
【注释】
进贤门:汉文帝所建,在今陕西西安南。
弥野:弥漫田野。
清川:《诗经·魏风》有《陟岵》:“瞻彼淇澳,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崇岑:高耸的山岭。
白骨皓四隅:白骨堆积于四方。
阖门:指朝廷。
漏网顿天纲:比喻朝廷诛杀忠良。
玄鹤:即仙鹤。
一逝声影灭:仙鹤飞过,声音和影子消失无踪。
【赏析】
此诗为杂诗之十。前八句写朝出进贤门,南望故乡,但见满野荒凉,白骨遍野,群鸟噪枯桑。“阖门”两句写朝中杀戮,鸱鸮复翔。后六句写日暮时分,朝廷已杀尽忠良,诗人忧心忡忡,还车欲去。全诗以“愁”字贯穿全篇,表现了作者对当时朝政的愤恨之情。
全诗写景,首二句交代了时间、地点和人物;三、四句写环境,五、六句写所见,七、八句写所闻,末两句写所思。
诗中运用了多种修辞手法。如第二联写“清川激崇岑,弥野何茫茫”,运用了夸张的手法;第四联写“玄鹤靳高鸣,于世常激昂”,运用拟人的手法;第六联写“一逝声影灭,谁哉见孤颃”,运用设问的手法。
本篇是一首政治抒情诗。诗人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揭露了统治者的残暴无情,反映了人民的苦难生活,表达了诗人对统治集团屠杀异己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