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鸣素琴,清响下高阁。
泠泠七弦泛,脉脉孤怀托。
似闻缑氏山,神秀钟伊雒。
如何王子晋,只解慕笙鹤。
【注释】伯卿:指嵇康。嵇康,字叔夜,三国魏诗人,有文才,善弹琴。泠泠:形容声音清雅。脉脉:含思慕之情的样子。
《列子》:相传周灵王太子好吹笙,因游于伊水之上。遇一道士在沙丘之上,王子晋曰:“吾闻贵国有善鸣者。”太子遂吹笙,声闻于云中。道士曰:“嘻!善哉乎!音之所主,宫为君。以人合天,万物之统也。今夫子所御,声和而平,一乡一乡乎!”王子晋遂去,留其笙与道士,道士曰:“子野之后,吾已矣,若子者,可教也。”
【赏析】这首七绝是写嵇康弹琴的诗。嵇康是竹林七贤之一,他爱琴如命,常借弹琴来抒发自己的情怀。这首诗描写他弹奏时的情景,从琴声、琴音到琴情,写得细腻入微,形象鲜明,富有生活气息。
“美人鸣素琴”一句写琴女弹琴的外貌。素琴即白色的琴,这里泛指古琴。琴女,即美女弹琴。
“清响下高阁”句写琴声悠扬,传到楼上,惊动了主人。
“泠泠七弦泛”,是说琴声清越宛转,像七弦的丝竹那样拨动人心。“脉脉孤怀托”句写弹琴者的心绪凄楚,寄托在音乐之中。
“似闻缑氏山”句写听者仿佛听到了传说中的缑氏山上的音乐。“神秀钟伊雒”句说这美妙的乐声使人想起伊洛一带的名胜古迹。
“如何王子晋”句说弹琴的人只知羡慕王子晋的爱好。“子晋”是王子晋,传说他是春秋时晋国的公子重耳,曾到秦国娶秦穆公的女儿弄玉为妻,后隐居于华山之阳的鸣条峰下,学道炼丹,最后羽化登仙。
这首诗写的是一幅琴家幽居弹琴图。首句写弹琴者的美貌与高雅;二句写琴音之美;三句写琴女的哀怨;四句写主人的惊喜;五句写琴音之美;六句写琴音之凄婉;最后两句写弹琴者对名利的淡泊之心。整首诗通过描绘琴家弹琴的情景,表达了作者对人生短暂、及时行乐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