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六十八年中,往事空谈爱与忠。
抔土已成黄帝鼎,前星预祝紫微宫。
相逢老辈寥寥甚,到处先生好好同。
欲识孤臣恋恩处,惠陵风雨蓟门东。

【注释】

《绝笔》:即写在临终前给朝廷的信。

回头:回首往事。

六十八年中:指作者的一生。

抔(pó)土:坟墓里的泥土,代指死者。

黄帝鼎:相传为黄帝铸的鼎,这里借指帝业。

紫微宫:皇宫的美称。

寥寥甚:寥寥无几。

先生:对老师的尊称。

惠陵:唐玄宗李隆基墓。蓟门东:指长安东北,当时诗人居地。

【译文】

回首六十多年的人生历程中,过去的种种只谈爱与忠诚。

坟前的黄土已变成帝王之鼎,前星预示紫微皇宫将建成。

相逢的老人稀少得很,到处都是好学的先生。

要了解孤臣对恩德的依恋,只有到风风雨雨的蓟门东边去寻觅。

【赏析】

这首诗是杜甫在成都草堂病故后,临终前给肃宗的奏疏。杜甫一生坎坷,忧国忧民,忠君爱国,始终不渝,其人格魅力和诗歌风格,深受后人崇敬。此诗作于公元769年(大历四年)冬。时杜甫在成都草堂养病,因感伤国运、身世而作此奏疏,以表哀愤之情。

首联“回头六十八年中,往事空谈爱与忠”是说回想我活了六十多岁(“回头”即“回顾”,指回忆),但是过去的许多事情都成了过眼烟云,只能空谈那些“爱”与“忠”(对国家、对君王的爱,对君王的忠)了。这两句是全篇的总揽。

颔联“抔土已成黄帝鼎,前星预祝紫微宫”,意思是,我的坟头上已经堆满了一堆黄土,就像古代帝王用黄土做成的鼎一样,而天上又出现了一颗明星,预示着紫微宫中将要兴建起来。这是诗人自谦,说自己虽然死了,但精神不死,他死后所种的黄土堆成的“冢”,就是他的精神象征。

颈联“相逢老辈寥寥甚,到处先生好好同”,意思是说与老师见面的很少,到处都是好老师啊。杜甫一生坎坷,忧国忧民,忠君爱国,始终不渝,他的人格魅力和诗歌风格,深受后世人的崇敬。

尾联“欲识孤臣恋恩处,惠陵风雨蓟门东”,意思是要想了解我这个孤臣对皇帝的一片忠心,那就要到风风雨雨的蓟门东边的昭陵去吧。这两句是全诗的点睛之笔,也是杜甫的肺腑之言。

本诗是杜甫对自己一生的总结。他回顾了自己的一生,感叹世事沧桑,表达了他忠于朝廷的决心和对国家的忧虑。整首诗感情深沉,意境高远,令人感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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