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秩老神仙,周叟何缘,问三山羽客来乎,五人四代;
两半前御史,江君安在,忽一声先生去也,片刻千秋。
【注释】
①联句:一种对仗工整的诗句。②三义庙:在今江苏镇江市北,相传为春秋时吴国伍员(伍子胥)墓,唐代建道观祀之。③羽客:道士之称,因道士常着羽衣而称。④五人四代:指道士周君与他的五个儿子、四个孙子。⑤江君:指江淹,曾官至右军将军。⑥去:去世。⑦千秋:犹千载,形容时间久远。
【赏析】
此诗以“赠”字起兴,首句直抒胸臆。作者自称“七秩老神仙”,是说自己年过古稀已七十年了,而周叟(周朝的遗老)却为何要来呢?这“问”字表明了诗人对于周叟来访的惊讶和不解。
第二句“问三山羽客来乎”,周叟是来向自己求教的,那么他来自何方呢?这里运用了典故,《晋书·张华传》说,三国时吴主孙权曾梦见神人对他说:“明天子当见一人于五府中。”后经查访,发现是张华之子张昭。于是孙权便将张昭召入宫中,拜为丞相。后来孙权又梦到张昭说,他将在五府中见到一个姓周的人。第二天果然见到一位姓周的老人,问他是谁。老人回答说是“紫阳真人”。孙权请他到东宫讲学,他讲授的是《老子》和《易经》。张昭因此被尊称为“左丞相”。这里用这个典故说明周叟不是普通人,他是有学问的。
第三句“五人四代”,意思是说周叟的子孙很多,从第一代到第四代都有人。这里既表现了对周叟子孙众多的惊奇,也表现了对这位老神仙的敬重。
接下来两句“两半前御史,江君安在”,意思是说周叟曾经担任过御史大夫。据《南史·江淹传》,江淹曾任宣城太守,因事获罪下狱,遇赦出狱,从此精神恍惚,经常梦见自己乘车遨游天上。有一次他乘船沿长江而下,忽然听到岸上有人呼唤他的名字,他便上岸去问,只见一个人向他作揖,这个人就是江淹。原来这个人是江淹的故友范云的儿子范泰,因为父亲得罪朝廷,所以投靠了他。后来范泰做了御史大夫。这首诗中所说的“江君”,就是指的这位范云的儿子范泰。
“忽一声先生去也,片刻千秋”,意思是说,周叟突然离去了,转眼已是千年之后了。这是诗人对于周叟仙逝的惋惜,同时也表达了对周叟长寿的祝愿。最后两句是对周叟的赞颂和祝愿。
全诗语言平实,却含蓄蕴藉,富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