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烟初合，乌林月欲升。
鸟投遥岸树，人语隔江镫。
梦去家疑近，愁来枕自凭。
天涯游子意，寒夜总难胜。
【注释】
黄州：今湖北黄冈，苏轼贬谪之地。
赤壁：在湖北省鄂城县西北二十里，长江中游北岸，为三国孙权、刘备联军在此大破曹操的古战场。
乌林：在今湖北黄梅县西南，是通往湖南洞庭湖的必经之路。
遥岸：指远方的岸边。树：指树林。
人语：指船上的人说话，灯火通明，声势颇大。
梦去家疑近：梦里离家好像离得并不遥远。
寒夜总难胜：在寒冷的夜晚里，我总是感到难以忍受。
【赏析】
《黄州快哉亭记》，作于元丰五年（1082）七月，时作者因“乌台诗案”，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这首词就是他到黄州后写的。词写旅泊黄州的所见，抒漂泊天涯之愁。起首三句写景。赤壁烟波渺莽，乌林月色朦胧，一片凄迷景象。接着三句以“人语”和“隔江镫”点出旅居黄州的感受。“鸟投遥岸树”，是说鸟儿栖息在远处的树上；“人语隔江镫”，是说船夫在江上大声呼唤，使人听到，仿佛听到了船夫的呼唤声。这里既写出了环境的清冷寂静，又写出了人的孤独寂寞。下片五句，抒发自己漂泊天涯的愁情。“梦去家疑近”，意思是梦中离开家乡好像离得并不遥远；“愁来枕自凭”，意思是忧愁起来就只好倚着枕头睡觉；“天涯游子意”，意思是我是一位天涯游子；“寒夜总难胜”，意思是在寒冷的夜晚里，我总是感到难以忍受。最后两句，以“天涯游子意”和“寒夜总难胜”收结全词，表达了自己对故乡的怀念之情和对前途的忧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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