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蹊无语叶如帷,淞水东流剪不归。
时世画眉将半额,春寒呵手不成围。
雨声月色和同好,马足灯光一并飞。
只合腾腾随俗去,休论西子与南威。

【注释】

桃蹊:泛指桃林小径。无语:无言,不出声。叶如帷:像帐幔一样遮着树叶。淞水:今上海的一条河流。时世:当前的社会情况。画眉:古代女子装饰眉毛的一种方式。将半额:一半额头。春寒呵手不成围:春寒使手冻得僵硬,难以把围巾围起来。和同好:与同好的人们一起欣赏。马足灯光一并飞:马足踏过,灯光随之一起飞扬。只合:只能。腾腾:轻快的样子。随俗去:随着世俗而去。西子:美女西施。南威:美女南威。

【赏析】

这首词写于作者流寓松江(今属上海市松江县)时,表达了他厌倦仕途、向往自然的情怀。开头两句用拟人手法写景。“桃蹊”,以桃林小径代指江南地区;“无语”、“如帷”等语,形容夜色朦胧,月色清冷,给人以静谧之感。“雨夜醉归”,既点明时间是在下雨之夜,又表明主人公的心情是愁闷无聊,借酒浇愁。“时世”三句,直抒胸臆,表示自己厌倦当时黑暗腐败的政治现实,决心离开官场,归隐山林。“画眉”、“半额”、“春寒”,皆暗示其归隐原因。“呵手不成围”四句,写在月夜下骑马归来的情景。“只合”三句,以“只合”领起,说明主人公归隐的原因是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故作狂态以示不羁,而“休论西子与南威”(西施、王昭君并称中国四大美女),则表明他的志趣不在追慕这些风尘中的女子,而是向往自然、归隐山水。全词以景结情,情景交融,意境清幽高远,语言朴素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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