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惚魂无定,飘飘若梦中。
扶行惊地软,倚卧觉头空。
放眼皆疑雾,闻声似起风。
那堪窗下雨,寂寞一镫红。
【注释】恍惚:神志不宁;飘飘:形容人飘忽不定;扶行:扶着行走;惊:感到惊异;倚卧:躺卧;疑雾:象雾一样迷茫;闻声似起风:听到声音好像有旋风在呼啸;那堪:哪堪;窗下:指室内的窗下;灯烛:灯光,代指灯火。
【赏析】
这是一首写病中所见所感的五言绝句。诗中的“恍惚”、“飘飘”二词写出了诗人的精神状态,“惊”、“觉”两字又写出了他的身体感觉。全诗用白描手法,写得简洁明快。
首句“惚惚魂无定”,说病中自己精神迷惘、恍如隔世。第二句“飘飘若梦中”承接上句,进一步描绘自己病后神思恍惚的情状。“飘飘”,形容身体不适;“若梦”,说明病后神思恍惚、恍若梦境的状态。第三句“扶行惊地软”,写自己病后步履蹒跚,惊觉地面柔软而不稳。“扶行”,指扶着行走;“惊”,是说因地面柔软而感到惊讶。第四句“倚卧觉头空”,写自己病后躺卧时觉得头部空虚。“倚卧”,指躺卧;“空”,形容头昏眼花的感觉。第五句“放眼皆疑雾”,“望远则见迷蒙之雾”;“疑”,是像的意思,表示对眼前景象的疑惑。“闻声似起风”,“侧耳则听有狂风之声”。第六句“那堪窗下雨”,写外面雨声淅沥,更增添自己的愁苦;“那堪”,即不堪,怎能忍受得了呢?第七句“寂寞一镫红”,写室内只有一支灯火,映出一片红光。“寂寞”,是说环境孤寂冷落;“镫”,即油灯。
这首诗是李颀晚年所作,表现了作者因病卧床期间的所见所感。诗的前两句写病后精神恍惚的神态;后六句写病后身体不适、心情郁闷的感受。全诗以简驭繁,以少胜多。前两句写恍惚,后两句写身体和心情的不适;四句为一个完整的意思单元,每一句都紧扣着“病中”的题意来写,构成了完整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