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公五亩宅,汝亦屡经过。
乔木今何在,吾生可奈何。

【注释】

道逢:路上遇到,相逢;村叟:村中老翁。询:询问。余:我。家事:家庭琐事。凄然:凄凉的样子。有作:于是写下了这首诗。

【译文】

在途中遇见村中的老翁,询问我家的近况,听罢令人伤感。

我的住宅是温公亲手建造的,你也曾多次路过这里。

可是现在那高大的乔木已不存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赏析】

此诗是作者晚年所作,时年五十九岁。据《宋史》记载,作者因直言极谏得罪皇帝而被贬谪到偏远的郴州(今湖南郴州),他在那里度过了晚年。这首《逢村叟》即作于这一时期。

“道逢”两句,写诗人在路上与一个村中老人相遇,便向他打听自己家的近况。“吾生”句用“人生几何”之意,慨叹时光易逝,人生有限。这两句写出了诗人对往事的回忆和对现实的感慨,也表达了他对世事变迁、功业无成的无奈。

“温公”句是说,自己的宅院是前朝名臣范仲淹所建,而自己也曾多次从这里经过,故称“温公五亩宅”。温公是唐代贤相,曾为范仲淹的恩师;而范仲淹又是宋代杰出的文学家、政治家。所以这句诗既是诗人追忆往昔、缅怀故人之情,又寓有自谦之意。

“乔木”两句,诗人触景生情,感叹岁月流逝,物换星移,昔日的“乔木”如今已不复存在,而自己尚在人世,不免感到怅惘。“可奈何”,无可奈何。“吾生”,指自己的一生。这句是诗人发出的人生无常的感慨。

全诗语言平白朴实,意境高远清旷,含蓄蕴藉,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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