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万巴渠鸟路长，通秦连楚斗豺狼。
天如有意屠边徼，我忍无情哭故乡。
八口艰虞犹剑外，一身飘忽又陈仓。
风诗已废哀重写，不是伤心古战场。
【注释】
夔万巴渠鸟路长：指夔州至万州的路途漫长，巴蜀地区的交通非常不便。通秦连楚：意谓通向长安（京城）的道路，连着吴越地区。豺狼：喻指吐蕃和南诏。天如有意屠边徼：意思是上天有意图要消灭边关的蕃族入侵者。我忍无情哭故乡：不忍心在边关为国捐躯而流泪。八口艰虞犹剑外：意谓家中有八人，都生活在剑南一带的山野，生活艰苦。一身飘忽又陈仓：意为自己虽然身在朝廷，但心却飞向了边关。风诗已废哀重写：意思是如今已经没有了像李白那样的诗人，能够写出感人肺腑的诗篇。不是伤心古战场：意为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伤心的战场了，因为国家已经强大起来了。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出使边地时写的，作于戊午年二月九日，即公元798年。宝鸡县位于今陕西宝鸡市，地处陇山以西，渭水以南，为古蜀道上的重要驿站之一。诗人由蜀经秦入川，途经宝鸡，题壁而归。首联点明行程和目的。“夔万巴渠”四字概括了从四川到长安的险阻道路。“鸟路长”，暗用李白《送友人》“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诗意，说明蜀中至长安路途遥远。颔联承前启后，抒写自己的爱国情怀。作者认为朝廷有旨意，要消灭吐蕃和南诏入侵，所以诗人才不得不忍受内心的痛苦，为国家献身。“天如有意”，是说上天有意消灭蕃族；“我不忍”，是说自己不愿意为国牺牲。颈联写家国之思。“八口艰虞”指全家八口人在剑南一带过着艰苦的生活：“一身飘忽”则表明诗人自己虽然身在朝中，但心中思念的仍是边关。尾联抒发对战争的厌倦之情。“风诗已废”指如今已经没有人再写风花雪月的诗了；“伤心古战场”，则表达了诗人对边关战事的感慨，不再像以前那样为国征战，而是希望天下安宁。全诗语言质朴自然，情感真挚深沉，表达了对国家命运的关注以及对和平生活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