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浪蹴日回,惊涛激云上。我舟一叶轻,势与水天抗。
回头阊阖生遥慨,目中久已无瀛海。瀛海遥环九九州,苍茫宇宙皆浮沤。
我似太仓一稊米,无衣无食依南纪。呜呼,古来烈士多苦心,夜深一诵猛虎行。
【赏析】
李白《临江仙》是一首怀古词,抒写作者对古代英雄的崇敬之情和对现实社会的不满。此词起笔突兀,气势不凡,一扫前人咏史词中“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一类哀叹人生易逝、功业无成的陈言旧调,而直抒胸臆,慷慨激昂。上片先写眼前之景,再由景入情。下片则由情入景,借古人之酒杯浇自己块垒。全词意境雄浑,感慨深沉。
“骇浪蹴日回,惊涛激云上。”两句写江行所见:惊涛拍岸,把太阳也卷走了;惊涛骇浪,把云头都冲上天去。这两句极言江水湍急,波涛汹涌,势不可挡。“我舟一叶轻,势与水天抗。”两句写自己乘船而行,虽然舟小而轻,但与波涛相抗,不惧风浪。“回头阊阖生遥慨,目中久已无瀛海。”两句写回首望见长安宫阙,想到当年汉武帝时,长安一带水清沙白,碧波荡漾,海上有三神山,仙人居住其中,那里才是真正的仙境。这里用典,暗含了作者对当时现实的不满和愤慨之情。“瀛海遥环九九州,苍茫宇宙皆浮沤。”两句写大江浩瀚,无边无际,它就像一个巨大的水泡浮在大地上,在诗人看来,这个大泡泡就是整个的天地。这里的“浮沤”,是比喻,指代天地万物,即“宇内”。
“我似太仓一稊米,无衣无食依南纪。”两句自比于一粒粟,比喻自己处境艰难。“南纪”,泛指南方。“仓”是古代的一种容量单位,十斗为一“仓”。这句意思是说我像一粒粟一样渺小,没有衣服穿,没有饭吃,只能依靠南方。
下片由“我舟一叶轻”句生出无限感慨:“鸣呼,古来烈士多苦心,夜深一诵猛虎行。”最后两句说:唉!自古以来那些有志之士都是经过艰苦的努力才取得成就的啊!他们为了理想,不惜忍受痛苦。到了夜晚,当人们沉浸在梦乡的时候,他们仍然不停地诵读着《猛虎行》。“猛虎行”,汉魏乐府民歌名。这首诗歌颂了战国时荆轲刺秦王的故事。诗中的荆轲形象英勇豪迈、刚烈果敢。李白在这里以屈原为比照,抒发了自己怀才不遇的愤懑不平之情。
这首词风格雄浑,气魄豪迈,意境雄浑开阔,感情奔放激烈,表现出李白狂放不羁的性格和壮志难酬的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