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卷西风落日斜,美人迟暮隔天涯。
如何飞舄劳劳转,只为收棋著著差!
随地可能安眷属?
问天未许乞年华!
著书付与儿曹读,当作秋蜂酿蜜花。
【注释】
《秋怀八首》共八首诗,此为其中第一首。“秋怀”是说秋天的情怀。“和邱仙根工部原韵”,是说自己仿照唐代大诗人杜甫的名作《秋兴八首》的原韵来写。“帘卷西风落日斜”是说:帘幕随着西风卷起,夕阳斜照着。这里描写了一个典型的晚秋天气,有凄凉萧瑟之感,与杜甫的诗句“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相合。“美人迟暮隔天涯”,是说美人已迟暮,被阻隔在天涯海角,不能相见。这一句与杜甫的诗句“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相合。“如何飞舄劳劳转”,是说那飘忽不定的使者(仙人),为什么还要不停地来回奔波呢?这是用典,指自己不能实现远游的愿望。“只为收棋著著差”,是说因为自己要专心致志地研究学问(收棋),而耽误了时间,所以感到对不起自己的使命。“随地可能安眷属”,是说到处都可以安定家室,不受拘束。“问天未许乞年华”,是说自己向苍天求借年华,希望长生不死。“著书付与儿曹读,当作秋蜂酿蜜花”,是说要把所著之书交给儿子们阅读,就像蜜蜂酿蜜一样,把知识传授给他们。
【赏析】
这首七律,是作者在晚年写的一首抒发忧国忧民之情的抒情之作。
开头两句,点明时令,渲染气氛,烘托心境。“帘卷西风落日斜”,是晚秋季节的典型景象。西风凛冽,帘幕低垂,落日衔山,余晖斜照。这种环境,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唐人杜牧《秋夕》诗中的名句:“卧看牵牛织女星,月转过梧桐树。”而作者又进一步从这一景象中引出了“美人迟暮隔天涯”的感叹。“美人迟暮”,是指年华老去,红颜不再;“隔天涯”则意味着彼此之间相隔遥远,无法相见。这两句诗不仅描绘出了一幅清丽的晚秋季节图,而且通过这一画面,传达出了自己对美人迟暮、身世浮沉的深深感慨。
“如何飞舄劳劳转,只为收棋著著差”两句,表达了作者对自己命运的无奈。“飞舄”,传说中仙人乘坐的仙鹤所踏的云板,可以自由飞翔。“劳劳”,即不停往返的意思。这两句诗运用了典故,既写出了自己不能实现远游的愿望,又表现出了对世事无常、人生坎坷的深深感慨。
第三句,作者转向了自己的内心世界。“随地可能安眷属”,“眷属”一词,既是对亲人、朋友的称呼,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自谦。在这里,作者以“随地可能安眷属”为题,实际上是在表达自己对于亲情、友情、爱情的渴望和追求。而这个渴望和追求,又是与自己所处的时代环境紧密相连的。因此,这句诗既体现了作者的个人情感,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现实状况。
第四句,进一步展开对于人生意义的思考。“问天未许乞年华”,是说自己向苍天求借年华,希望长生不死。这里的“年华”一词,既指人的寿命,也指人的才华、智慧等。而“乞年华”,则是希望自己能够像神仙一样得到永生。这句诗既表达了自己对于生命价值的深刻思考,也流露出了对于现实生活的无奈和困惑。
最后两句,则将整个诗歌的主题推向了高潮。“著书付与儿曹读”,是说要把自己所创作的诗文留给子孙后代,让他们继续传承下去。“当作秋蜂酿蜜花”,是说这些诗文就像秋日里酿蜜的花一样,充满了甘甜和芬芳。这两个比喻,既表达了自己对于文学创作的热爱和执着,也传达出了自己对于子孙后代的期望和祝福。
这首诗通过对晚秋季节景象的描绘,表达了自己对于美人迟暮、身世浮沉的深深感慨;通过对于自己命运的无奈和对人生意义的思考,展示了自己对于亲情、友情、爱情的渴望和追求;通过对于儿孙教育的寄托和对文学创作的执着,传达出了自己对于文化传承的责任和担当。整首诗歌情感真挚,意境深远,给人以深刻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