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为相思减颊桃,愁红怨绿首频搔。
双飞蝶梦醒犹恋,万缕蚕丝缚太牢。
底事贪眠学杨柳?
非关宿酒醉葡萄。
倚来珊枕浑无力,宝髻云松散紫绦。
【注释】
- 懒起:懒洋洋地起床。
- 苦为相思减颊桃:因相思而面颊消瘦。
- 愁红怨绿首频搔:因忧愁而频繁地用手抓头发,表示痛苦。
- 双飞蝶梦醒犹恋:就像蝴蝶双飞一样,梦醒后依然留恋着。
- 万缕蚕丝缚太牢:千万条的丝绸绑在身上。
- 底事贪眠学杨柳:为什么要贪睡,像杨柳一样慵懒?
- 非关宿酒醉葡萄:与喝酒无关,是其他原因。
- 倚来珊枕浑无力:靠在珊瑚枕头上却感觉没有力气。
- 宝髻云松散紫绦:头上的发髻像被云雾笼罩,松弛散乱地垂挂着紫色的丝带。
【赏析】
这是一首写女子闺怨的诗。诗人借女子的口抒发了对爱情不专一的不满。
开头两句写女子相思情深,容颜憔悴:“懒起”、“相思”,说明她日夜思念情人。“苦为相思”,“苦”字直抒胸臆,道出了她相思之苦。“减颊桃”,比喻其消瘦。“愁红怨绿首频搔”,则进一步写出了她因终日愁思而造成的面容憔悴、精神萎靡的状况,“频”字表明了这种状态的持续时间之长。这两句以白描手法刻画了一个痴情女子的形象。
接着两句写她梦中的欢娱:梦见自己和情人相会于双双飞舞的蝴蝶之间。“双飞蝶梦”,既是她的想象,也是诗人对她的同情。“醒犹恋”,表明她在梦醒之后,仍然留恋着梦中的情景,不愿从幻想中醒来。这两句用比兴手法,表现了女子对情人深厚的爱意和缠绵的情感。
“万缕蚕丝缚太牢”,是说她被爱情缠得无法解脱,如同千丝万缕般的爱情紧紧束缚着她。“缚太牢”,形象地描绘了女子所遭受的爱情折磨。
下面两句写女子的怨恨和哀叹:为什么如此贪恋睡眠,像杨柳一样无精打采;这不是酒的作用,而是别的原因。这两句是女子的自诉,也反映了她的心声。她埋怨自己的丈夫,责怪他对自己的感情不够专一,因而才如此贪恋睡眠,不能振作起来。
最后两句写她的痛苦和无奈:你到底为了什么呢?你学那杨柳东倒西歪;与你无关的,是你喝醉了酒,喝得人事不省,还是你有什么别的心事呢?这里,诗人巧妙地利用谐音双关,表达了他对男子不专一行为的谴责和对妻子不幸遭遇的同情。这两句是对前面所写女子的质问和回答,是全诗感情的高潮。
末二句写女子的无奈和哀伤:你依靠着什么睡觉都感到力不足;你头顶蓬松的头发像被云雾笼罩,松松散散的散乱着;紫色丝带系在你的头上,像一朵云彩似的飘动着。这四句描写了她的体态和神态,进一步衬托出她的孤独、寂寞和痛苦。这两句既写景,又含情,把女子的哀怨之情写得淋漓尽致。
整首诗语言朴实而含蓄,意境幽婉而深沉。它通过女子的自诉和抱怨,揭示了封建社会妇女受压迫、受迫害的悲惨命运,表达了她们对爱情忠贞不渝的高尚情操,以及她们对封建礼教的不满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