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星明耀蔚蓝,寿昌有象瑞光含。
声传中岳闻呼万,弦鼓虞廷度曲三。
日月升恒皇祚远,海河清晏圣恩覃。
捧觞戏彩春长好,岁岁惭无贡旨甘。
【注释】
万寿颂三章:万寿,祝词。颂,古代文体的一种。此篇为《文选》卷四十五所载的《汉魏六朝百三名家集·张衡集》中的《南都赋》中的名句。
南极星明耀蔚蓝,寿昌有象瑞光含;南极星:指北极星,即北斗七星中的天枢星。明:明亮。耀蔚蓝:照耀着深蓝色的天空。
声传中岳闻呼万,弦鼓虞廷度曲三;传:流传。中岳:山名,在今河南省登封县西北。传说黄帝曾会于会稽之阴(今浙江绍兴县东南),因避帝驾,群臣皆东向再拜,故曰“中岳”。后用以比喻京城或朝廷。
日月升恒皇祚远,海河清晏圣恩覃;升恒:升腾。恒,同“亘”,长也。皇祚:皇帝的国运。
捧觞戏彩春长好,岁岁惭无贡旨甘;献酒给君王,以示庆贺,称觞。戏彩:以五彩丝绳相缠绕,作为礼品送给君王。
【赏析】
这是一首咏物抒怀的诗。首章写北极星高照天空,象征皇命永继;次章写中天传来的歌声,表示皇帝恩泽普施四海;末章写春天到来,人们欢乐,但自己又感到惭愧,因为一年到头,没有进贡过什么好东西。
前两首诗是赞颂皇帝,第三首诗则表达了诗人自己的心情。《万寿颂三章》是汉代张衡的作品,当时汉灵帝迷信道教,经常祭祀神鬼,求得长寿。这首诗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创作的。
第一首写北极星高悬夜空,象征皇命永远不渝,这当然是对皇帝的赞颂。第二首写中天传来歌声,表示帝王恩泽普降天下,这也是对皇帝的颂扬。这两首都是正面颂扬皇帝,所以写得直白、浅露。第三首却大不相同,它通过描写春天的景色和人们的欢乐情绪,来间接地表达作者的心意。
第三首的前两句说:南极星明亮照耀着深蓝色的天空,吉祥的象征出现在皇宫里。这两句既写了景,又写了人,还用了“寿昌”这个典故。“寿昌”,是传说中的一个吉祥地方。这里用它来指代皇宫。
下面四句是说:歌声从嵩山传来,远近闻名。弦乐和击鼓之声传到虞舜的朝廷。这四句也是写景,而且是以乐声来表现景色。“日月升恒”一句,用“升恒”来代替“升日”、“升月”,意思是太阳和月亮都升高了,也就是到了白天黑夜交替的时候,皇祚也就长久了。“海河清晏”一句,用“清晏”来代替“清晏”、“清静”,意思是大海江河都清波荡漾,也就是水势平静的时候,圣上的恩典也就广泛了。这四句是说,太阳升起、月亮升高、河水平静,这都是皇帝恩德的表现。
下面六句是说:皇帝举起酒杯向大臣们祝贺,大家相互敬酒,互相戏弄。“春长好”一句,意思是春天来了,天气很好。“岁岁”一句,意思是每年都是如此。这句是用反诘的语气,说自己一年到头没有进贡过什么好东西,是自谦,同时也表示自己很惭愧。
这首《万寿颂》写得含蓄而曲折,委婉而多姿。前三章都是直接赞美皇帝的长寿和功德,最后一章则是通过歌颂春天的美好来暗喻自己的心愿。这种写法是很巧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