斲彼冬青木,练兹冰蚕丝。
不奏合欢音,翻鼓别鹄词。
结缡自髫龀,没齿以为期。
不谓永决绝,乃在及笄时。
妾心非朝露,不为白日晞。
芙蓉负霜死,不作浮蘋移。
平生味凫藻,何以执妇仪。
愿言觌君面,为君守孤帷。
司贞女二首其一
【注释】:司贞女:古代对未婚女子的一种雅称。冬青木:即柏木,古人认为柏木坚贞不屈。冰蚕丝:指织成的冰纹丝带。奏合欢音:演奏合欢之曲。鼓别鹄词:弹拨别鹤之曲。结缡(li):女子成人礼后用丝绳束发而结。髫龀(tiaochen):儿童的发式。没齿:一辈子的意思。永绝:永远分离。乃在及笄(jī)时:就在我行过笄礼的时候。妾心非朝露:我的心不是朝露一样易逝。不为白日晞:我不是为了白天被晒干而死。芙蓉:荷花。负霜:经受寒霜。作:做。浮蘋(ping)移:随风飘荡的萍草。平生味凫藻:平素喜欢像凫鸟那样的悠闲生活。何以执妇仪:用什么来遵循妻子的礼节?觌(dí)君面:当面见到君王。守孤帷:独自守着孤独的帷帐。
【赏析】:这首诗是写一个年轻女子对自己一生遭遇的悲慨。她从童年、少女时代,一直活到年满十五岁行完“笄礼”,但终于没有能和心爱的人结合,最后竟在十五岁的时候死去了,死得非常惨,连一点慰藉也没有。全诗以女子的口吻,自述其一生不幸,哀伤之情溢于言表。此诗语言质朴无华,却有一股真挚动人的力量。
译文:
砍伐柏树制冰蚕丝,奏响合欢曲弹奏别鹤词。
小时候就已束发成髻,到老也坚守终身约定。
想不到会永别,却在十五岁那年。
我的心不是晨露易逝,不会因太阳而消逝。
荷花受霜而死,我不会随波逐流而去。
我平素喜欢像凫鸟那样悠闲的生活,怎么能按传统的礼仪来约束我?
为你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