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文正公而起,造我家邦,中外震奇勋,戡定独传方略面;
推先姑丈之恩,暨予小子,弥留犹廑虑,结衔难报菩提心。
【注释】
曾国荃:曾国藩的侄子、门客,字伯涵。曾国荃为湖南巡抚期间,因战功被封一等男爵爵位。1864年7月29日(农历六月初五)病逝于长沙。挽联是曾国藩为曾国荃撰写的挽歌辞。
文正公:指宋代名臣范仲淹,谥曰“文正”。
我家邦:即国家。
中外震奇勋:在中外都传颂他的功绩。
独传方略面:只留下战略战术方面的东西。
推先姑丈之恩:推举他先父对您恩德。
暨予小子:及于我小子。
弥留犹廑虑:垂危之际仍念念不忘忧国之虑。
结衔难报菩提心:以死相报佛祖之心。结衔,扣紧马口勒,表示效忠之意;菩提,佛教语,梵音译为“毗婆尸”,意为觉悟、智慧。
【赏析】
这首挽联是为曾国藩的侄子、门客曾国荃所撰的挽歌辞。曾国荃在湘军攻克武昌之后,又攻陷九江、安庆,并率部攻占南京,成为镇压太平天国革命的主力。曾国荃在1864年7月29日病死长沙时,曾国藩为他撰写了这副挽联。
上联“继文正公而起,造我家邦,中外震奇勋”赞颂曾国荃继承文正公的遗志,为国家和家庭立下奇功大业,使国内国外对他都感到震惊。
下联“推先姑丈之恩,暨予小子,弥留犹廑虑,结衔难报菩提心”写曾国荃对祖父的怀念和临终时的牵挂,表达了他忠孝不能两全的悲哀之情。同时,也表达了曾国藩对曾国荃忠诚耿耿的心迹。
曾国荃去世后,曾国藩写了《祭曾沅帅文》,悼念曾国荃的忠勇与才干:“吾家兄弟五人,长男国藩,次弟国藩,皆已成立;余则国藩、国藩、国藩、国藩、国藩,尚幼,今又不幸以国藩逝。”
既有对曾国荃的赞颂与哀悼,又有对曾国藩自己的自谦与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