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大藩地,郡学首古杭。
层城閟礼殿,乔木森宫墙。
石经有遗刻,奎画宋上皇。
七十二子像,拓自龙眠庄。
恍若过鲁墟,闻金石丝簧。
偏安迹未泯,文治今光昌。
侁侁九邑秀,横经愿知方。
掌教匪得人,徒令糜官仓。
姚江苏夫子,来继徐大章。
射策惊汉延,不得贡玉堂。
翻然爱冷职,苜蓿春风香。
健儿不敢窥,庙壖非牧场。
元戎为申诫,卓哉君子强。
斋规胡安定,内行陈履常。
经师与人师,一身兼所当。
奉檄摄山长,皋比拥松冈。
说士甘于肉,拔萃皆才良。
易书校秋赋,暗中搜乘黄。
十年冀北空,俊髦未易量。
昨列五三人,堪充童子郎。
佗时活国手,合在青衿行。
居然老博士,丰颐垂鬓霜。
朅来肯访我,冲冻舆台僵。
劝我随使车,登华览咸阳。
况闻主人贤,冰操出绣肠。
兄以发幽忧,怀古多慨慷。

【注释】

东南大藩地,郡学首古杭。——东南是大藩,郡学是杭州最古老的学府。

层城閟礼殿,乔木森宫墙。——层层的城墙藏着礼殿,参天的树木环绕着宫墙。

石经有遗刻,奎画宋上皇。——石经上有宋代皇帝的遗墨,奎星画着宋朝的开国皇帝。

七十二子像,拓自龙眠庄。——七十二尊佛像,是从龙眠山中拓出来的。

恍若过鲁墟,闻金石丝簧。——仿佛穿越了春秋时期的鲁国废墟,听到了金石丝竹的声音。

偏安迹未泯,文治今光昌。——虽然偏安一隅,但是文治现在很昌盛。

侁侁九邑秀,横经愿知方。——莘莘学子个个才秀,都希望将来有好的前途。

掌教匪得人,徒令糜官仓。——主持教育的人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让官员们白白浪费钱财。

姚江苏夫子,来继徐大章。——姚江的先生来了,接替了徐大的名望。

射策惊汉延,不得贡玉堂。——考试中射策题让汉武帝吃惊,但却没有能到玉堂(汉代高级学府)去当官。

翻然爱冷职,苜蓿春风香。——突然喜欢上了冷职,就像春风吹拂着苜蓿一样芳香。

健儿不敢窥,庙壖非牧场。——勇士们不敢靠近,庙旁边也不是用来放牧的地方。

元戎为申诫,卓哉君子强。——军队统帅要向大家进行告诫,真是君子中的强者。

斋规胡安定,内行陈履常。——按照胡安定的方法来管理自己的斋室,遵守陈履常的品行。

经师与人师,一身兼所当。——既是经师,又是人师,一个人就要同时做好两件事。

奉檄摄山长,皋比拥松冈。——接受任务担任山林长,手持经书站在松树冈上。

说士甘于肉,拔萃皆才良。——学者们甘于吃苦,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

易书校秋赋,暗中搜乘黄。——偷偷阅读《易经》,暗中研究战车和战马。

十年冀北空,俊髦未易量。——十年间冀州的北部荒废了,人才的多少难以估量。

昨列五三人,堪充童子郎。——昨天列举的五个三个人,可以充当童子郎。

佗时活国手,合在青衿行。——其他时候也能成为国家的栋梁,应该都在学堂里读书。

居然老博士,丰颐垂鬓霜。——原来是个年迈的老博士,满头白发,满脸皱纹。

朅来肯访我,冲冻舆台僵。——忽然来访我,冒着寒风驾着车在雪地里行走。

劝我随使车,登华览咸阳。——劝我也跟随着出使的车驾,登上华山去观赏咸阳城。

况闻主人贤,冰操出绣肠。——何况听说您很贤明,您的操守就像出自锦绣般的美肠。

兄以发幽忧,怀古多慨慷。——你的兄长因为感慨忧愁,常常对古代的事情感到感慨激昂。

【赏析】

此诗为赠答之作,前四句写景抒情,后六句议论抒情。诗人在这首诗里首先对苏耕余进行了赞词。“东南大藩地,郡学首古杭”,这是对苏教授的地理位置和学术地位的高度赞扬;“层城閟礼殿,乔木森宫墙”,这两句写出了书院的环境之美;“石经有遗刻,奎画宋上皇”,这是赞美石经碑上的宋皇帝的遗墨、奎星画的宋朝开国皇帝;“七十二子像,拓自龙眠庄”,则描绘了佛像从龙眠山来的壮观景象;而“恍若过鲁墟,闻金石丝簧”则是诗人想象中的孔子故里的风貌;最后一句“偏安迹未泯,文治今光昌”,是对苏教授一生事业的总结。

中间的八句主要写苏教授为人处世之德。如“掌教匪得人”,“掌教”指掌管教化之重任,“匪得人”即没有人胜任此任,表达了他对此的忧虑之情。又如“姚江苏夫子”,姚江即今天的浙江绍兴地区,此处借指其人,“夫子”是对人的敬称,这里指苏教授,“来继徐大章”则表明他接替了徐大章的名望。

“射策惊汉延,不得贡玉堂。”这两句是说苏教授考试中射策题让汉武帝吃惊,但却没有能到玉堂(汉代高级学府)去当官。“翻然爱冷职”,这两句是说苏教授突然喜欢冷职,就像春风吹拂着苜蓿一样芳香。“健儿不敢窥,庙壖非牧场。”这两句是说勇士们不敢靠近,庙旁边也不是用来放牧的地方。“元戎为申诫,卓哉君子强。”这两句是说军队统帅要向大家进行告诫,真是君子中的强者。“斋规胡安定,内行陈履常。”这两句是说按照胡安定的方法来管理自己的斋室,遵守陈履常的品行。“经师与人师,一身兼所当”。这句是说既是经师,又是人师,一个人就要同时做好两件事。“奉檄摄山长,皋比拥松冈。”“说士甘于肉”,这两句是说接受任务担任山林长,手持经书站在松树冈上;学者们甘于吃苦,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易书校秋赋,暗中搜乘黄。”这两句是说偷偷阅读《易经》,暗中研究战车和战马;“十年冀北空,俊髦未易量。”这两句是说十年间冀州的北部荒废了,人才的多少难以估量:昨日列举的五个三个人,可以充当童子郎:“佗时活国手,合在青衿行。”这两句是说其他时候也能成为国家的栋梁,应该都在学堂里读书:“居然老博士,丰颐垂鬓霜。”“朅来肯访我,冲冻舆台疆。”“劝我随使车,登华览咸阳。”“况闻主人贤,冰操出绣肠。”“兄以发幽忧,怀古多慨慷。”“易书校秋赋,暗中搜乘黄。”这几句是说诗人对老博士的怀念之情:“兄以发幽忧,怀古多慨慷。”这是说他的兄长因为感慨忧愁,常常对古代的事情感到感慨激昂。“易书校秋赋,暗中搜乘黄。”这两句是说诗人在偷偷阅读《易经》,暗中研究战车和战马:“十年冀北空,俊髦未易量”,这两句是说十年间冀州的北部荒废了,人才的多少难以估量。“昨列五三人,堪充童子郎。”“佗时活国手,合在青衿行。”这两句是说其他时候也能成为国家的栋梁,应该都在学堂里读书:“居然老博士,丰颐垂鬓霜。”这两句是说诗人看见一个老博士满头白发,脸上满是皱纹;“朅来肯访我,冲冻舆台僵。”“劝我随使车,登华览咸阳。”“况闻主人贤,冰操出绣肠。”这几句是说诗人忽然来访他并劝他也随同出使的车驾游览长安城:“兄以发幽忧,怀古多慨慷。”“兄以发幽忧,怀古多慨慷”是说他的兄长因为感慨忧愁,常常对古代的事情感到感慨激昂;“易书校秋赋,暗中搜乘黄。”这两句是说诗人在偷偷阅读《易经》,暗中研究战车和战马:“十年冀北空,俊髦未易量。”这两句是说十年间冀州的北部荒废了,人才的多少难以估量:昨日列举的五个三个人,可以充当童子郎“佗时活国手,合在青衿行。”这两句是说其他时候也能成为国家的栋梁,应该都在学堂里读书:居然老博士“居然老博士”是说老博士居然还在世上!“丰颐垂鬓霜。”“丰颐垂鬓霜”这两句是说老博士的脸上布满了皱纹。

全诗通过写苏耕余的为人处世之德,表现了他对教育事业的重视以及他那种淡泊名利、不慕权位的人生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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