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街拜苍颜,夜雨洗修竹。
春服吾初成,朱梁共熏沐。
卅年此芳尊,毕世味在腹。
中间相笃意,悉记笔当秃。
老为过江人,还叩鹤市屋。
每要车中谈,辄恨驿路促。
坏墙见西山,此景谓不复。
岂知造化妒,萎哲嗟更速。
载醪后无期,临寝馀一哭。
【注释】
哭石遗师三首:指诗人为纪念他的老师所作的《哭石遗师》诗。
斜街拜苍颜,夜雨洗修竹:斜街:斜巷,即斜街。苍颜:指年老的面貌。修竹:高耸的竹子。
春服吾初成,朱梁共熏沐:春天我穿上了衣服,和老师一起在朱红色的梁柱下沐浴。
卅年此芳尊,毕世味在腹:三十年来,我常常品尝老师的佳酿,品味老师的一生。
中间相笃意,悉记笔当秃:我们之间情深意笃,我常常想,如果笔头不秃,一定会记录下所有的回忆。
老为过江人,还叩鹤市屋:我现在已经老了,像过江人一样流离失所,只能到鹤鸣寺去叩问老师的住所。
每要车中谈,辄恨驿路促:每次坐上马车在路上走,总是抱怨路途遥远。
坏墙见西山,此景谓不复:看见西边的山被毁坏了,感叹这种景色不再出现。
岂知造化妒,萎哲嗟更速:哪里知道造物主嫉妒我,让我过早地衰老。
载醪后无期,临寝馀一哭:喝着酒却再也看不到他了,只能在临睡觉前哭一场。
【译文】
我在斜街拜见了苍老的老师,夜晚的雨水洗过了高高的竹子。
我穿着春天的衣服,和老师一同沐浴在朱红的梁柱下。
我已经度过了三十年的时光,尝遍了老师的全部佳酿。
我们之间的情义如此深厚,我总是想,如果笔头不秃,我一定可以把我们的情谊全部记录下来。
我现在老了,像过江人一样流离失所,只能到鹤鸣寺去叩问老师的住所。
每次坐上马车在路上走,总是抱怨路途遥远。
看见西边的山被毁坏了,感叹这种景色不再出现。
哪里知道造物主嫉妒我,让我过早地衰老。
喝着酒却再也看不到他了,只能在临睡觉前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