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楼甚甑炊,宁有土囊口。
池面万斛凉,乞向新堤柳。
【注释】
- 暑夜:夏夜。
- 车栈:古代供人休息的场所,多设在路边或水边。
- 隙地:空地。
- 纳凉:乘凉。
- 宁:岂。
- 甑(zènɡ):古代用来蒸食物的器皿。
- 口:这里指口鼻,是呼吸出入的地方。
- 土囊口:用泥土做的袋子,用作通风散热。
- 新堤柳:长在水边的柳树,因水气滋润而长得特别嫩绿。
【赏析】
这是一首写夏日乘凉的诗。前两句说:在夜晚的车马驿站旁的空地上乘凉。三、四句说,池面如万斛的冰块那样清凉,我只好到那新堤柳下求凉。“车栈”即车马停留处。“隙地”,指车马停下的空地。“夜楼”,指车马停宿处之楼中。“甚甑炊”,意即炊烟袅袅而上。“宁有土口”,意为哪有土制口鼻袋,用以通风?“土囊口”即“土口”。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在夜幕下停着的车马处乘凉,怎能像诗人这样,把“甑炊”、“口”都给去掉了。“宁”,难道。“土囊口”,用泥巴做的袋口。“土囊口”,用泥巴做成的袋,用以透气。“口”,这里指人的口鼻,为呼吸之门户。《庄子·刻意》:“吹呴呼吸,吐故纳新。”郭象注:“呴谓缓吹其口,和气所成也;吹谓疾吹其口,寒气所成也。和气所成者,言其道温而不寒也;寒气所成者,言其道寒而不和也。”《释文》引司马彪曰:“和气所成,言温而不寒;寒气所成,言寒而不和。”此二句意谓:怎么能像诗人那样,连“口”也不留一个,只顾乘凉了。
三、四句写景。“万斛凉”,极言池水之凉爽。万斛,形容数量之多。“乞向新堤柳”,意谓只有去那新堤柳下求凉。新堤柳,即长在水边的柳树,因水气滋润而长得特别嫩绿。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在夜晚的车马驿站旁乘凉,哪里比得上诗人那样,只留得一片清凉呢?
五、六句承上启下。从上文看,诗人乘凉之处是在夜间的车马驿站旁,那么他的住处又在哪里呢?他为什么选择在那里住下呢?从下文看,诗人住在那里的目的是为了乘凉,那么他的住处又有什么特点呢?“宁”字在这里是“哪里”的意思。“土口”,用泥巴做成的袋,用以透气。“土囊口”,用泥巴做的袋,用以透气。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哪里比得上诗人那里,既没有烟囱的烟雾,也没有人的呼吸孔道,完全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理想世界呢!
这首诗描写夏日乘凉,表现了作者对理想境界的追求。首二句点明乘凉之地,三、四句以夸张手法写出了乘凉的环境,五、六句则通过对比,写出了理想的境界。全诗构思新颖,想象奇特,语言通俗,富有民歌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