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一世不相能,去唤三山旭日升。
的烁花光新寤寐,郁盘海气出觚棱。
客卿杂事收遗烬,顾问孤吟切引绳。
莫笑旁人与觇国,几擎肝肺对残灯。
【注释】叔澥寄东游诗刊本书其后:叔澥寄来东游的诗,我将其收录于此。叔澥:即张叔夏,南宋诗人、词人、学者,字叔夏,号南湖居士,吴兴(今浙江省湖州市)人,与陆游同乡,是陆游的朋友。东游:指张叔夏东行探求学问。刊本书:将张叔夏所写《东游》诗集刊刻出版。
掉头一世不相能:意谓叔夏在世时,我与他之间并不和睦。掉头:犹言“转首”,意谓转身。不相能:意谓彼此之间不和。
去唤三山旭日升:意谓我请求张叔夏去唤醒东海中三座仙山之上升起的旭日。三山:《山海经》:“渤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后以三山指仙境。
的烁花光新寤寐:意谓那灿烂夺目的光芒照亮了梦境,使我醒来。的烁花光:璀璨夺目的光芒。光新:明亮而新鲜。寤寐:睡醒之时,喻指梦中。
郁盘海气出觚棱:意谓浓郁厚重的海水之气喷涌而出,仿佛从觚棱形的山峰之中喷发而出。郁盘:犹言“浓密”,意谓浓厚而厚重。海气:指海水之气。觚棱:指山峰棱角分明。
客卿杂事收遗烬,顾问孤吟切引绳:意谓我收集整理了客人张叔夏的遗留著作,为他撰写了传记和评论。客卿:张叔夏的别称。杂事:指张叔夏的著作。遗烬:指张叔夏生前未完成的著作或书信等遗留下来的东西。顾:犹“视”。顾问:犹“咨询”。孤吟:独自吟哦诗文。切引绳:犹“斟酌”,斟酌之意。
莫笑旁人与觇国:意谓不要嘲笑别人窥探国家的政事。觇:窥探。
几擎肝肺对残灯:意谓我将要为国家尽忠竭智,像擎着肝肺一样面对昏昧的灯光。几:犹言“将要”,“即将”之意。
【赏析】
此诗作于淳熙十四年(公元1187年)十二月一日,当时作者正任枢密院编修官兼检正诸房公事。本诗为作者应友人张叔夏之请,将张叔夏所写《东游》一书刊刻出版,并作此诗以为序。
开头两句说张叔夏在世时,作者与他之间不和睦,他离开人间时,作者曾呼唤过东海中的三座仙山之上升起的旭日。这里既表达了作者对张叔夏生前的不满和怨恨,也表现了作者对他的怀念和悼念之情。
中间两句写张叔夏死后,作者为他写了传记,又写了一篇评论文章。这两句是对上两句的补充说明。传记和评论文章都是作者亲自执笔写成的。
最后两句是作者对张叔夏生前所作诗歌的评价。作者称赞张叔夏的诗歌如旭日初升,光芒四射;其诗歌如大海之气喷涌而出,气势磅礴;他的诗歌如宝剑锋刃,锋芒毕露;他的诗歌如孤雁高飞,独树一帜。这些评价都是十分高的。
这首诗是一首酬答之作。它既是对张叔夏《东游》一书的赞扬,又是对张叔夏本人的追念和纪念。因此,这首诗既有颂扬之功,又有悼念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