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无𡗝,离地一千仞,终不见,天门峨峨。
前者矰,后者磐,左右者罗。
始皇千世万世,金木火水无沴。
折兰焚椒,桂荆杕杕。
何纵尔八荒兮,逊此蚊蚋。

【注释】

存十一章:现存的有十章,此诗为第十一章。

临高台:登上高楼。

羊无𡗝(jiān):没有角。

离地一千仞:离地面有一千米。

不见天门峨峨:看不到天门耸立。

矰(zēng):用绳子系箭的钩子。

磐:大石。

左右者罗:四面都是网。

折兰焚椒:折断兰花和烧掉椒叶。

桂荆杕(dì)杕:桂树和荆棘。

何纵尔八荒兮:为什么放纵这些荒淫的事呢?

逊此蚊蚋(ruì):比这些小蚊蝇还差远了。

八荒:四方边远的地方。

【赏析】

这是《铙歌》中的第十一章。汉乐府铙歌是汉代军中的一种器乐曲,以鼓、钟、铙三种打击乐器伴奏,节奏雄壮有力,富有战斗气氛。《铙歌十八曲》是《汉铙歌》的总称,共有十八首,这十章是其中的前六篇。

开头两句说“羊无𡗝,离地一千仞”,意思是说羊儿头上没有角,它离地面一千米也看不见。这两句话,既写出了羊儿的渺小,又暗示了秦皇的威权之高大;同时也表明了作者对秦始皇的蔑视之情。接着两句是:“终不见,天门峨峨。”意思是说虽然羊儿离地甚高,但终是看不到天门耸立,而只能看到秦始皇的陵墓巍峨耸立。这两句既是对上两句的具体说明,又是对整个主题的深化。

第三句说:“前者矰,后者磐,左右者罗。”意思是说在天门的两侧,各有一个大网,将天空笼罩起来,好像天上布满了罗网一样。这里,“矢”即箭,“磐”即大石,“罗”即网,都是指天门两侧的障碍物。这几句的意思是说,秦始皇的陵墓像箭一样刺破蓝天,又像巨石一样阻挡住人们的视线,使人不能直视其上的云霞彩练。

第四句是:“始皇千世万世,金木水火无沴(lì)。”“沴”通“异”,意为不和谐。意思是说秦始皇的统治长达千世万世,五行各行其道,不相干扰,天下太平无事。这几句的意思是说,秦始皇统治的年代很长,他的统治政策是符合五行规律的,所以能够维持长时间的安宁局面。

第五句是:“折兰焚椒,桂荆杕(dì)杕。”意思是说折断兰花,烧掉花椒,砍去桂树和荆棘。这几句的意思是说,秦始皇统治的时代,人们不敢随意砍伐草木,连花草都要受到保护;同时,人们也不敢随意伤害生灵,连兰花和花椒都要加以爱护。这几句的意思与前面几句形成对比,进一步突出了秦始皇统治下人民安居乐业的情景。

第六句说:“何纵尔八荒兮,逊此蚊蚋。”意思是说为什么要放纵如此荒唐的事情呢?比这些小蚊蝇还不如。“八荒”指四海之外,“逊”字在这里是“比得上”的意思。这几句的意思是说,秦始皇的统治时期,人们不敢胡作非为,甚至连蚊蝇这样的小东西都不敢得罪,更不用说其他更厉害的东西了。这几句的意思是对前面几句的总结,也是对整个主题的升华。

这首诗通过对秦始皇统治时期人民的安居乐业、社会秩序安定以及皇帝的威风凛凛等现象的描写,表达了作者对秦始皇统治下的太平盛世的赞美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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