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筱打园壁,飒响鸣枯枝。
呼童芟使尽,恐汝眠惊疑。
自汝病眠后,日苦老母炊。
虽有灶婢粗,仅足供畚箕。
譬如衣食恒,身习亦不知。
一旦偶失之,遂识寒与饥。
大儿自塾还,孤影孑无随。
小者在吾抱,呼母搴床帏。
汝病数日眠,黄口已失依。
【注释】
妇病自春晚始剧至六月四日竟不复生:妇人生病,从早春开始病情加剧到六月初四终于死去。
暗筱打园壁(阴险的小人):指那些暗中捣乱、陷害人的小人。筱,一种植物名。打,攻击。园壁,庭院的墙壁。
飒响鸣枯枝(凄凉的响声传遍了枯树梢):指妇女的哭泣声传到枯树上。飒,风声。鸣,声音。
呼童芟使尽(让仆人叫醒他们):让仆人叫醒所有的人。芟,通“三”,这里作动词用,即唤醒的意思。
恐汝眠惊疑(担心你因害怕而怀疑):担心你因为害怕而感到疑惑。
自汝病眠后(自从你病了以后),日苦老母炊(每日辛苦地操劳着母亲做饭):自从你病了以后,我每天辛苦地操劳着母亲做饭。
虽有灶婢粗(尽管厨房里的女仆粗手笨脚):虽然厨房里的女仆手笨脚拙。
仅足供畚箕(只够用来装畚箕):仅仅能够用来装畚箕那么大的空间。供,供给,这里是形容空间很小。
譬如衣食顿,身习亦不知(就像衣和食一样,一旦失去了它们,就不知道什么是饥饿和寒冷);比喻生活中的琐事和日常所需,一旦失去,就不知道什么是饥饿和寒冷。顿,像,类比。
一旦偶失之(一旦偶然失去了它们):一旦偶然失去了它们。
遂识寒与饥(便知道什么是寒冷和饥饿):便知道什么是寒冷和饥饿。
大儿自塾还(长子自己回家),孤影孑无随(孤零零地没有跟随):长子自己回家,孤单的身影只有他一个人跟随。
小者在吾抱(最小的孩子还在我的怀里):最小的孩子还在我的怀里。
汝病数日眠,黄口已失依(你病了好几天,连小孩子也失去了依靠):你病了好几天,连小孩也失去了依靠。
【赏析】
这是一首悼亡诗,诗人通过写一个妻子对儿子的思念之情,表达了自己对丈夫的怀念和悲痛之情。全诗语言朴实,感情真挚,表现了诗人内心的痛苦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