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食拯英雄,讵知鹿逐秦郊,开炎汉四百年基业;
辞金明义利,又见鸠工淮浦,报贤母千万祀馨香。
【注释】
①漂母祠:在今安徽涡阳。②开炎汉四百年基业:开辟了炎帝(神农氏)和汉朝四百年的基业。③鸠工淮浦:鸠工,指招揽贤士。④报贤母千万祀馨香:报答了贤母千百代的祭祀声声不绝如缕的馨香。
【赏析】
《漂母祠联》是清代文学家张船山的一副对联。这副对联以历史典故为内容,借古喻今,歌颂了一位母亲的伟大。上联颂扬的是汉代的“漂母”,下联颂扬的是东汉末年的“伏波将军”。全联共8个字,上下联字数相等,形式整齐。
上联的“进食拯英雄”讲的是汉代人陈平。西汉初年,刘邦打败项羽后,封了许多功臣为侯国,唯独韩信被封为楚王,他不满,就发兵造反,刘邦派大将樊哙领兵讨伐。韩信被降职后,来到吕后处讨饭,吕后命人送粥给韩信吃,并给他穿上衣服。陈平听说后,前去求见吕后,说:“您能这样对待有才能的人,天下一定能够安定。”吕后问:“你怎么知道的?”陈平说:“从前商纣时期,伊尹曾被夏桀放逐,后来商汤却任用他;姜太公原是周文王的臣属,但周灭商后,他却投奔了周武王。这说明人才被弃置不用,国家就会灭亡;人才被重用,国家就能兴旺。像您现在对待陈平这样的人,天下怎么会不安定呢?”吕后听了很不高兴,但又不好发作,只好说:“你暂且先回去,等我再想想。”陈平离开后,吕后马上派人召见韩信,任命他为齐王。韩信感激涕零,拜谢说:“当初我之所以背叛项王,是因为没有遇到明主;而您给我吃的粥,穿的衣,又怎么比得上当年那位妇人给我的呢?我怎么会再反呢?”于是韩信便率军平定了齐国。吕后死后,惠帝继位,他的母亲薄姬被立为皇后。她的儿子就是汉文帝。文帝想立自己最喜爱的女子为皇后,遭到大臣的反对,只好作罢。这时,有个叫灌婴的将军也进言说:“陛下一定要立太子,那就请您考虑薄皇后吧。”文帝说:“好。”灌婴接着说:“陛下要选立皇后,一定要征求大臣们的意见。”文帝说:“好。”于是大臣们都说薄皇后可以立为皇后。文帝又问灌婴:“你有什么高见吗?”灌婴说:“陛下要立皇后,一定要征求大臣们的意见。如今陛下已经征求过大臣们的意见了,如果再征求其他大臣的意见,那还有什么必要呢!”文帝听了很受启发,便决定立薄皇后为皇后。
陈平的故事很快传遍了全国,人们纷纷称赞吕后的贤德。吕后听到这些议论后,心里很不悦。她想:陈平不过是我的一个门客,他能对我如此尊敬,可见他确实很有才学。可他又曾经帮过我大忙,所以我要提拔他。可现在他又要当丞相,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想到这里,吕后不禁火冒三丈,立即下令将陈平抓来审问。陈平被捕后,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罪,他说:“我知道我错了。”吕后问:“你能说出你的罪行吗?”陈平说:“我没有罪啊!”吕后说:“那你说说看。”陈平说:“陛下曾说过:‘使布衣之交加于诸侯之上者,吾无与也。’这句话的意思是:让平民百姓成为诸侯的首领,我是不会做的。”吕后听了这话,觉得有些道理,就放了陈平一条生路。
陈平出狱后,立即去找吕后请罪。吕后问他为什么要去告密。陈平说:“我这样做是因为怕您杀了我,所以去告密呀。”吕后听了这话,觉得陈平还算有点良心,便对他说:“我本想杀掉你,可是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害怕起来。你去吧,我不再追究你的事了。”陈平走后,吕后马上把这些话告诉了赵高。赵高知道这件事后非常高兴,心想这下好了,以后可以随便陷害别人了。于是,他立即找来几个亲信大臣说:“你们快给我查一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个亲信大臣听后都很为难,不知从哪儿着手查起。赵高说:“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还是去查一查其他人吧。”这几个大臣只得走了。
几天后,赵高果然查出了一些证据来。他把这些证据都拿给了吕后,说:“这是陈平散布出去的话,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惩治他!”吕后一听这话,觉得非常生气,说:“他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一向都很尊重他的。”赵高说:“陛下以前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我一生做事都是凭心而行,没有什么可以对证的地方。’您这样说了之后,陈平就立即写了一封信给我。”吕后一听这话就更生气了,说:“他怎么能这样呢?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赵高说:“其实陛下并没有说过什么话。您只是说了‘布衣之交’四个字而已。”吕后说:“布衣之交”是什么意思呢?赵高说:“就是平民百姓之间交朋友的意思。”吕后听了这话,心里稍稍平静了些,她说:“好吧,既然他没有罪,我就放过他吧。”赵高说:“陛下说得对。不过,这件事还应该通知一下有关部门。”吕后听了这话就更生气了,说:“他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于是,吕后下令把陈平抓了起来。陈平被抓以后,吕后立即派人去审问。陈平被关进监狱以后,心里一直感到很不安。他知道吕后这个人很狡猾、阴险,所以很担心自己会被害死。于是他就托人向吕后求救:“我听说您的耳朵很大,眼睛很长,嘴巴很尖,鼻子很扁……”吕后听了这话后,觉得很好笑,说:“你说得好!我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于是吕后就把陈平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