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蒯长歌二十年,不羁天地总翛然。
监河赊许供江水,营室虚偿贷聘钱。
妇索短縆枯井畔,儿煨半芋败炉边。
日高颜巷西风急,傲骨嶙峋万仞巅。
【注释】
蒯:通“藋”,一种植物。长歌二十年:即《短歌行》。
不羁天地总翛然:《史记·平原君虞姬列传》中说:“夫为人君者,设身处地而视将吏,所以赏功也。”此句意谓,自己能以身许国、不计个人得失。
监河赊:典出《汉书·张敞传》,“敞为京兆尹,行县至雍,民闻之喜,遮遮车下,言‘欲罢太守而去’”。后因称地方官赴任为“行县”。
营室虚偿贷聘钱:典出《诗经·小雅·大束》:“营室清庙,神明攸归。”朱熹注云:“营室,室名;清庙,祭所。言祀其神之所。”此言借祭祀之名,实为借贷钱财。
妇索短縆枯井畔:意谓妇女在枯井旁讨要短布做衣。
儿煨半芋败炉边:意谓儿子在火炉旁煨着半个芋头。
日高颜巷西风急:意谓天已大亮,但颜巷的西风却十分急促。
傲骨嶙峋万仞巅:意谓自己的骨节像岩石一样嶙峋,立于万仞高山之上。
【赏析】
这是一首五言古诗。诗题下注明作于“秋日杂感”。全诗五句,每句七字,四句对偶,两句排比对仗。
开头两句是说自己与世无争,不拘泥于尘世俗事。“不羁天地总翛然”意为不受世俗束缚,自由自在。这两句写诗人不羁的性格和态度。
第三句“监河赊许供江水”,用典出自《庄子·外物》:“子贡南游楚,反于晋,过汉阴,见一丈人方将为圃畦,凿隧而入井,抱瓮而出灌,搰捘而煂之。我问之曰:‘丈人且欲何求?’对曰:‘吾唯种焉尔。’‘奚为而后种?”‘且闲且闲’‘我思夫苗斯达矣!夫汝以为达是一种什么心态呢?“以为达”是指对事物无所追求的心态,认为人生如草莽,无所谓功名利禄,只有顺其自然、恬淡寡欲才是正道。
第四句“营室虚偿贷聘钱”用典出自《礼记·檀弓下》中的典故。据《论语·八佾》记载,鲁哀公问孔子:“古者有保氏,何以亡?”孔子答:“盖有故也。桓公恶由径,使宦者乘衷车,策驷马,宫之奇谏,不听;君子是以恶之。保氏亦同恶,故亡也。”这里用典指代那些借祭祀名义而进行借贷的人。
第五句“妇索短縆枯井畔”写贫妇人讨不到布做衣服。“索短縆”指索取短布,“枯井畔”指枯井边。
第六句“儿煨半芋败炉边”写儿子煨着半块烧坏的芋头取暖,“败炉边”指炉火熄灭处。
最后两句“日高颜巷西风急”写天已大亮,但颜巷的西风却十分急促。
整首诗以“不羁天地总翛然”开篇,然后通过“监河赊许供江水”、“营室虚偿贷聘钱”、“妇索短縆枯井畔”等具体生活场景,描写了作者不屈不挠的生活状态,最后以“日高颜巷西风急”收尾,表达了自己面对艰难困苦依然坚韧不拔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