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东巡狩,青齐驻节初。
敢云绳祖武,不为奠天书。
【注释】
二月:即农历二月。
东巡狩:皇帝到东方巡视,是封建时代帝王的一项重要活动。
绳:效法。祖武:指祖宗的武功。
敢云:犹言“岂敢”。
绳祖武:意思是不敢效法祖宗的武功。
奠天书:意谓没有下诏祭告上天。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奉命作的一首应制诗。据《旧唐书·李峤传》载:“上(高宗)幸泰山,有司奏欲封禅,峤上疏谏曰:‘……今之从官,皆以封禅为名,所费已多;若遂行封禅,则劳人伤财,非万全之计也。’”可见当时封禅已成定议,所以诗中“敢云绳祖武”一句,实际上是规劝皇上不要“妄自菲薄”,不要“自贬身价”。“不为奠天书”一句,则是规劝皇帝不要迷信神仙,不要劳民伤财。
此诗首句写二月天子东行巡视,次句点明地点在青州、齐州一带。三四句写自己不敢效法祖宗武功,不敢祭告上天。最后两句写自己的政治思想。
诗的开头就紧扣题目。“二月东巡狩,青齐驻节初。”这是说:二月里,天子出京东巡,在青州和齐州一带驻节。这两句话交代了时间、地点和原因,为下面的议论做了必要的铺垫。
“敢云绳祖武,不为奠天书。”这两句是全诗的主题,也是作者的议论。“敢云”二字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哪敢效法祖宗的武功?“不为”二字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哪敢祭告上天?
这两句一反常理,表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概和精神境界,令人耳目一新,读来别具风格。
“绳祖武”是指效法祖宗的武功。而作者却认为,不能效法祖宗的武功。这看似矛盾,实则正说明作者的与众不同、卓尔不群。他敢于说出这样的话,正显示了他的非凡气质和卓越才能。这种“狂”气也正是盛唐诗人的共同特点,如王维、孟浩然、高适等都有类似的表现。
“不为奠天书”,是指自己不祭祀上天,因为自己并不迷信神仙。这里所说的“天书”,实指道教符录,是一种荒诞迷信的东西。作者之所以反对祭祀上天,是因为他认为,祭祀上天并不能给国家带来幸福,相反,如果一味地迷信神仙,反而会给国家带来祸患。这种见解在当时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这首诗通过对“绳祖武”和“奠天书”两个问题的讨论,表现了作者对功名利禄的鄙夷,对迷信的鄙视,对封建专制的不满,同时也表现了作者追求理想、渴望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和豪迈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