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户金窗忆旧窠,赵家姊妹近如何。
空梁莫倚无人到,不是昭阳妒亦多。
【注释】
赵氏姊妹:即《长恨歌》所云“姊妹弟兄列地角,可怜光彩生门户”,此处指唐中宗和韦后的子女。
昭阳:宫殿名,在长安城西,为皇后、贵妃等居住处。
【赏析】
这是一首咏史词,借唐玄宗与杨贵妃的典故,讽刺了唐中宗和韦后的骄横专权。上片写旧时情景,下片写今时感慨。
起句“绣户金窗忆旧窠”,写往昔豪华的生活环境。这两句是说,当年住在华丽的宫室里,门窗都用金玉装饰。这里,作者通过“忆旧窠”三字,写出自己对往日生活的怀念之情。
过片“空梁莫倚无人到”。此句化用《汉书·外戚传》:“赵飞燕女弟曰平阳公主,有女弟曰昭君。”李延寿《南史》:“帝(宋武帝)尝登冶城楼,顾望江南。帝问谢晦:‘卿识之乎?’晦曰:‘臣得居此者,唯王昙首、孔休之耳。’帝曰:‘何谓也?’对曰:‘陛下圣明,而诸王骄逸,不遵法度。如昙首、休之,犹可以制诸王,况其他乎?’帝笑曰:‘卿言未然,朕方自比于桓温,卿何以为晋宣武也!’”此二句意谓:如今那雕梁画栋的房屋已无人居住,你不要依仗着曾经住过这样的屋子而招来麻烦。“莫倚”二字,正表明了词人对前朝旧事的愤慨之情,同时,也表达了词人对现实政治状况的不满和忧虑。
“不是昭阳妒亦多”一句,承上启下,既承接上面的意思,又引出下面的感叹。上片结末两句,写旧日繁华生活的回忆。“昭阳”,即《长恨歌》所云:“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昭阳殿里红妆满,御舞凝霜雪影分。”这句化用了唐代大诗人李白的《清平调》中的诗句:“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不是”,就是“并非”。“嫉妒”,就是忌恨。
下片开头“不是昭阳妒亦多”,承接上文之意,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作者认为,唐玄宗之所以宠爱杨贵妃,并不是出于妒忌。“妒亦多”三字,表明了作者对唐中宗和韦后骄横专权、滥用权势的强烈反感。
最后一句“莫倚”二字,既是对唐中宗和韦后的警告,又是对唐玄宗的劝诫,同时也是作者自身政治抱负的具体体现。全词以咏史的方式,抒发了作者对当时政治局势的忧虑和对唐皇族内部矛盾的揭露及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