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门外柳花香,故旧临分黯共伤。
从此云泥相契阔,敢将嵇阮附山王。
【注释】
春明门:唐时京城长安东面的城门名。云泥:比喻地位高的人与地位低的人交往,就像在天上和地下一样,彼此不能相见。
【赏析】
此诗是诗人于大历五年(770)送别友人李端归故乡时所作。
“春明门外柳花香”,首句点题,写诗人与友人分别的地点,春日里,城外杨柳飘散着阵阵花香。这两句是写景,但其中包含着丰富的感情色彩。春天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而此时却连柳树都在发愁地叹息,可见天气的寒冷;而柳树又开满了花,又是生机盎然,这正说明天气虽冷,但大地已开始萌发出新的生命力。
“故旧临分黯共伤”一句,诗人以“故旧”指自己,以“临分”指与友人分手,以“黯共伤”表达自己的伤感之情。“黯”在这里有“悲伤”的含义,“共伤”表明了诗人和朋友共同的情感体验。
“从此云泥相契阔,敢将嵇阮附山王”两句是说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就如天与地一般相隔遥远,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云泥”原为佛家用语,指天与地,后来引申为高下、贵贱等义。这里指朋友之间地位悬殊,不能在一起相聚。嵇阮:指魏晋之际的嵇康、阮籍。二人都是竹林七贤中的代表人物,崇尚清谈,不事权贵,常遭司马氏忌恨。山王:指山涛。《晋书·山涛传》:“涛仕至侍中尚书令,出为安西将军。”山涛曾对嵇康说:“君才则可,但身非其器耳。”山涛死后,嵇康作《赠山涛》诗曰:“报之以文,荐之以至用。”此处山涛自谦道“我辈既不堪朝廷之任,亦未得山泽之乐”。
这首诗表现了一种悲凉之感。诗人把与友人分别后那种难以排遣的惆怅心情,以及对未来生活道路的迷茫,都融入诗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