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支既杀使者,自知负汉,又闻呼韩邪益强,恐见袭击,欲远去。会康居王数为乌孙所困,与诸翕侯计,以为匈奴大国,乌孙素服属之,今郅支单于困厄在外,可迎置东边,使合兵取乌孙以立之,长无匈奴忧矣。即使使至坚昆通语郅支。郅支素恐,又怨乌孙,闻康居计,大说,遂与相结,引兵而西。康居亦遣贵人,橐它驴马数千匹,迎郅支。郅支人众中寒道死,余财三千人到康居。其后,都护甘延寿与副陈汤发兵即康居诛斩郅支,语在《延寿、汤传》。
郅支既诛,呼韩邪单于且喜且惧,上书言曰:“常愿谒见天子,诚以郅支在西方,恐其与乌孙俱来击臣,以故未得至汉。今郅支已伏诛,愿入朝见。”竟宁元年,单于复入朝,礼赐如初,加衣服锦帛絮,皆倍于黄龙时。单于自言愿婿汉氏以自亲。元帝以后宫良家子王墙字昭君赐单于。单于欢喜,上书愿保塞上谷以西至敦煌,传之无穷,请罢边备塞吏卒,以休天子人民。天子令下有司议,议者皆以为便。郎中侯应习边事,以为不可许。上问状,应曰:
郅支既杀使者,自知负汉,又闻呼韩邪益强,恐见袭击,欲远去。会康居王数为乌孙所困,与诸翕侯计,以为匈奴大国,乌孙素服属之,今郅支单于困厄在外,可迎置东边,使合兵取乌孙以立之,长无匈奴忧矣。
译文:
郅支杀死了汉朝的使者后,知道自己辜负了汉朝,又听说呼韩邪更加强大,担心会被袭击,想远离此地。恰逢康居国王数次被乌孙困扰,他与各位翕侯商量,认为匈奴是大国,乌孙一向归顺于匈奴,现在郅支单于处于困境之中,可以迎接他到东部边境,让他联合兵力夺取乌孙来立他为国王,这样长久也不会有匈奴的威胁。于是他派遣使者前往坚昆与郅支交涉。
郅支一直很害怕,又怨恨乌孙,听到康居的计划后非常高兴,于是与康居结盟,率领军队向西进发。康居也派出贵人,携带几千匹马和驴等物,迎接郅支。郅支在途中遇到了困难,很多人冻死在路上,其余的人到达康居时只剩下三千人。此后,都护甘延寿和副将陈汤率军前往康居,将郅支诛杀斩断,此事记载于《甘延寿、陈汤传》。
郅支被诛杀之后,呼韩邪单于既高兴又感到忧虑,上书称:“我非常希望能够谒见天子,因为郅支在西方,恐怕他会与乌孙一同前来攻击我,因此没有能够到达汉朝。如今郅支已经被诛杀,我希望入朝觐见天子。”
竟宁元年,单于再次入朝觐见,礼节和赏赐如前所述。单于还得到了比以前更多的锦帛絮绒,都是双倍的。单于自言愿意娶汉朝的女儿作为妻子,以示亲善。元帝把后宫中的良家女王昭君赐予单于。单于非常高兴,向朝廷上书请求保护塞上谷以西直到敦煌的边界安全,希望永远保持这个防线,并请求撤除边境上的守卫和戍卒,以此来使天子人民得到休息。
天子下旨给相关部门讨论这个问题,但讨论的人都认为这是有利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