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善附者异旨如肝胆,拙会者同音如胡越。改章难于造篇,易字艰于代句,此已然之验也。昔张汤拟奏而再却,虞松草表而屡谴,并事理之不明,而词旨之失调也。及倪宽更草,钟会易字,而汉武叹奇,晋景称善者,乃理得而事明,心敏而辞当也。以此而观,则知附会巧拙,相去远哉!

若夫绝笔断章,譬乘舟之振楫;会词切理,如引辔以挥鞭。克终底绩,寄深写远。若首唱荣华,而媵句憔悴,则遗势郁湮,馀风不畅。此《周易》所谓“臀无肤,其行次且”也。惟首尾相援,则附会之体,固亦无以加于此矣。

赞曰∶

篇统间关,情数稠迭。原始要终,疏条布叶。

道味相附,悬绪自接。如乐之和,心声克协。

诗句:

故善附者异旨如肝胆,拙会者同音如胡越。改章难于造篇,易字艰于代句,此已然之验也。昔张汤拟奏而再却,虞松草表而屡谴,并事理之不明,而词旨之失调也。及倪宽更草,钟会易字,而汉武叹奇,晋景称善者,乃理得而事明,心敏而辞当也。以此而观,则知附会巧拙,相去远哉!

译文:
所以擅长附会的人,其意旨与肝胆相似;拙劣的附会者,其意旨与胡越相同。修改文章的困难在于创作一篇文章,更改字词的困难在于替代一个句子,这是已经证明的事实。过去张汤起草奏书被多次驳回,虞松起草表文被屡次斥责,这都是因为事情的道理不明确,而词句的意思也不协调。等到倪宽修改草稿,钟会替换字词后,汉武赞叹奇异,晋景称赞完美,这是因为道理正确而事情明了,心情敏锐而言辞恰当。因此可以观察,那么就可以看出附会的技巧好坏相差甚远啊! 若夫绝笔断章,譬乘舟之振楫;会词切理,如引辔以挥鞭。克终底绩,寄深写远。若首唱荣华,而媵句憔悴,则遗势郁湮,馀风不畅。此《周易》所谓“臀无肤,其行次且”也。惟首尾相援,则附会之体,固亦无以加于此矣。 赞曰∶ 篇统间关,情数稠迭。原始要终,疏条布叶。 道味相附,悬绪自接。如乐之和,心声克协。

注释:

  • 故善附者异旨如肝胆:指擅长附会的人,他们的意旨与真诚的情感相似,就像肝胆相照一样。
  • 拙劣的附会者同音如胡越:指拙劣的附会的人,他们意旨与胡越相同,即意思相近但不深入。
  • 改章难于造篇:更换文章比创作一篇文章更加困难。
  • 改字艰于代句:替换字词比替代句子更加困难。
  • 张汤拟奏而再却:张汤起草奏书被多次驳回。
  • 虞松草表而屡谴:虞松起草表文被屡次斥责。
  • 汉武叹奇:汉朝汉武帝感叹奇异。
  • 晋景称善:晋景帝称赞完美。
  • 此已然之验也:这些都是已经证明的事实。
  • 乘舟之振楫:比喻写作时如同在船上用力摇动船桨,使船前进。
  • 会词切理,如引辔以挥鞭:比喻写作时词语与道理紧密相连,如同用马缰绳指挥马匹一样。
  • 克终底绩:能够坚持到底,完成自己的任务。
  • 寄深写远:寄托深远的思想和感情,表达出深刻的内容。
  • 原始要终:研究事物的开始和终结,把握事物的本质和规律。
  • 疏条布叶:《周易》中的卦象和爻辞相互联系、相互制约,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这里的“疏条布叶”是指《周易》中卦象和爻辞之间的关系。
  • 道味相附:道理和味道相互呼应、相互融合。
  • 悬绪自接:悬念和思绪自然而然地连接起来。
  • 乐之和:音乐和谐统一。

赏析:
这首诗表达了作者对于文章附会技巧的看法。他认为善于附会的人能够将自己的意旨与真诚的情感相结合,使得读者能够感受到其中的真实情感。而拙劣的附会者则只能做到表面上的相似,但无法达到真正的共鸣。同时,作者也强调了修改文章的难度以及替换字词的难度,指出了这些工作需要具备高度的智慧和敏感度。此外,他还提出了一些关于文章创作的基本原则和方法,如“原始要终”,“疏条布叶”,“道味相附”,以及“悬绪自接”。这些原则和方法都是为了帮助作者更好地完成作品,使得作品能够深入人心并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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