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躬为史臣,手自刊补,虽志存该博,而才阙伦叙,除烦则意有所吝,毕载则言有所妨,遂乃定彼榛楉,列为子注。若萧大圜《淮海乱离志》,羊衒之《洛阳伽蓝记》,宋孝王《关东风俗传》,王劭《齐志》之类是也。
榷其得失,求其利害,少期集注《国志》,以广承祚所遗,而喜聚异同,不加刊定,恣其击难,坐长烦芜。观其书成表献,自此蜜蜂兼采,但甘苦不分,难以味同萍实者矣。陆澄所注班史,多引司马迁之书,若此缺一言,彼增半句,皆采摘成注,标为异说,有昏耳目,难为披览。窃惟范晔之删《后汉》也,简而且周,疏而不漏,盖云备矣。而刘昭采其所捐损,以为补注,言尽非要,事皆不急。
譬夫人有吐果之核,弃药之滓,而愚者乃重加捃拾,洁以登荐,持此为工,多见其无识也。孝标善于攻缪,博而且精,固以察及泉鱼,辨穷河豕。嗟乎!以峻之才识,足堪远大,而不能探赜彪、峤,网罗班、马,方复留情于委巷小说,锐思于流俗短书。可谓劳而无功,费而无当者矣。自兹已降,其失逾甚。若萧、羊之琐杂,王、宋之鄙碎,言殊拣金,事比鸡肋,异体同病,焉可胜言。
诗句:
- 史通·内篇·补注第十七
- 亦有躬为史臣,手自刊补,虽志存该博,而才阙伦叙
- 除烦则意有所吝,毕载则言有所妨
- 遂乃定彼榛楉,列为子注
- 若萧大圜《淮海乱离志》,羊衒之《洛阳伽蓝记》,宋孝王《关东风俗传》,王劭《齐志》之类是也
- 榷其得失,求其利害
- 少期集注《国志》,以广承祚所遗
- 而喜聚异同,不加刊定,恣其击难
- 坐长烦芜
- 陆澄所注班史,多引司马迁之书
- 此缺一言,彼增半句
- 皆采摘成注,标为异说
- 有昏耳目,难为披览
- 譬夫人有吐果之核,弃药之滓,而愚者乃重加捃拾,洁以登荐
- 持此为工,多见其无识也
- 孝标善于攻缪,博而且精
- 固以察及泉鱼,辨穷河豕
- 嗟乎!以峻之才识,足堪远大,而不能探赜彪、峤,网罗班、马
- 方复留情于委巷小说,锐思于流俗短书
- 可谓劳而无功,费而无当者矣
- 自兹已降,其失逾甚
- 若萧、羊之琐杂,王、宋之鄙碎
- 言殊拣金,事比鸡肋
- 异体同病,焉可胜言
解析:
这首诗是一篇对史籍注释的评论。作者通过对历史学者的批评,表达了自己对史学研究的看法和期待。诗中指出,虽然有些学者亲自参与历史编撰,但往往因为才力不足或方法不当,导致他们的工作存在很多问题。这些问题包括过于繁琐、缺乏系统性、不注重关键信息的提取等。同时,作者也指出了一些学者在注释过程中的错误,如错误地引用了他人的材料、过度简化事实等,这些都是他们工作上的失误。最后,作者通过对比一些优秀的史学家和他们的作品,表达了对于优秀史学研究的期待。他希望这些史学工作者能够更加严谨地对待自己的工作,避免重复别人的错误,从而创作出真正有价值的史学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