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玉斗纷如雪,十万降兵夜流血。
咸阳宫殿三月红,霸业已随烟烬灭。
刚强必死仁义王,阴陵失道非天亡。
英雄本学万人敌,何须屑屑悲红妆。
三军败尽旌旗倒,玉帐佳人坐中老。
香魂夜逐剑光飞,清血化为原上草。
芳心寂寞寄寒枝,旧曲闻来似敛眉。
哀怨徘徊愁不语,恰如初听楚歌时。
滔滔逝水流今古,楚汉兴亡两丘土。
当年遗事总成空,慷慨尊前为谁舞。
【注释】
①鸿门:即鸿门宴,是项羽与刘邦争天下的转折点。
②降兵:指刘邦的汉军。
③咸阳:秦朝的都城,今陕西西安一带。
④烟烬灭:指秦始皇焚书坑儒,使百家争鸣的学术大成化为灰烬。
⑤刚强必死仁义王:项羽自比为“刚强”的英雄和“仁义”的君王。
⑥阴陵失道:指项羽在乌江被刘邦围困时的失误。
⑦万人敌:项羽曾自称“西楚霸王”,意指能统率万军之将。
⑧何须屑屑悲红妆:意为无须悲伤,因为项羽已死,而红妆也已成为过去。
⑨玉帐佳人:指项羽的爱妾虞姬。
⑩香魂夜逐剑光飞:虞美人死后,她的魂魄化作了剑光,随剑飞去。
⑪清血化为原上草:虞美人的鲜血变成了原野上的草。
⑫芳心寂寞寄寒枝:虞美人的芳心寄托在冷枝上。
⑬旧曲:指虞美人生前的曲子。
⑭楚歌:指《垓下歌》,是项羽听汉军唱的楚歌后感到自己大势已去。
⑮滔滔逝水:指时间流逝,如流水般不可阻挡。
⑯两丘土:指项羽、刘邦分别建立的西楚霸王和汉朝两个政权。
⑰慷慨尊前为谁舞:表示项羽壮志未酬,感慨万分地挥剑起舞。
【赏析】
这首诗通过描绘项羽和虞姬的故事,表达了诗人对历史变迁的感慨以及对人性弱点的批判。
第一句“鸿门玉斗纷如雪,十万降兵夜流血。”描绘了鸿门宴上项羽与刘邦的激烈争斗,以及刘邦的军队在这场斗争中血流成河的情景。这里的“玉斗”比喻刘邦的军队如雪白的玉石一般晶莹剔透,而“鸿门”则是指宴会地点。
第二句“咸阳宫殿三月红,霸业已随烟烬灭。”描述了项羽在咸阳宫殿中的辉煌成就,但随着项羽的失败,他的霸业也随之烟消云散。
第三句“刚强必死仁义王,阴陵失道非天亡。”表达了项羽虽然有“刚强”的气质和“仁义”的美誉,但在阴陵之战中的失误导致了他的失败。
第四句“英雄本学万人敌,何须屑屑悲红妆。”意味着项羽虽然曾经被誉为“万人敌”,但他的失败并不值得过分哀伤,因为他已经死去,而且他的死亡已经无法挽回。
第五句“三军败尽旌旗倒,玉帐佳人坐中老。”描述了项羽军队的惨败,以及他在战争中失去的爱人虞姬。
第六句“香魂夜逐剑光飞,清血化为原上草。”描绘了虞姬死后魂魄化成的剑光和她的鲜血变成了原野上的草。
第七句“芳心寂寞寄寒枝,旧曲闻来似敛眉。”表达了虞姬的芳心寄托在冷枝上,她的音乐(旧曲)似乎也能引起人们的共鸣。
第八句“哀怨徘徊愁不语,恰如初听楚歌时。”形容虞姬的哀怨和忧愁,仿佛回到了初听到楚歌时的心情。
第九句“滔滔逝水流今古,楚汉兴亡两丘土。”暗示了时间的流逝如同江河一样,项羽和刘邦的历史已经成为了过去,但他们的兴衰也见证了历史的变迁。
第十句“当年遗事总成空,慷慨尊前为谁舞。”表示那些过去的事迹都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只能对着酒坛子慷慨激昂地舞蹈。